他抱緊她,攬了一會兒,然後再低頭一點一點的吻她的臉頰耳廓,道:“覓覓,你知道朕惱怒什麼的。以後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我們一起商議,但不要再想著離開,好嗎?”
平日裡,他會用“朕”,但親熱時從來都只會說“我”。
阮覓一愣。
一時之間心裡湧出不少複雜的情緒。
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好在她在他懷中,而他正一啄一啄地吻著她,似乎也無需她的回答,遂便不做聲,只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由著他好一陣的纏綿,這事便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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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就是秋狩首獵,要上場的大臣和將領們都想在新帝面前好好表現,因此喝起酒來便都很剋制,不敢放開來飲太多,以免醉酒誤事。
但也有例外。
例如被有心人灌醉或在軍中有宴時一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那些。
二更天的時候,已經陸續有人離場。
玄凌睡得早,雖然玩性還在,但他雖頑劣,卻自幼就被教得十分自律,到了點便也睡去了。
鄭緒坐了一會兒,原本已是打算退場的,卻突聽到一篝火旁一個粗糲的聲音嗤了一聲,道:“什麼江南賑災,治理時疫,不過就是陛下抬高她的身份幫她造勢而已,也就是長得好,咱們陛下喜歡罷了。”
原先喧鬧的篝火宴一下子靜了下來。
先是這醉音的四周靜了下來,接著由近及遠,聲音竟如潮水般褪去,先還有些竊竊私語,最後連那點子竊竊私語都沒了,只餘下篝火燒得“噼裡啪啦”的聲音,聽得人心驚肉跳。
這到底是哪個頭鐵的啊?
大臣們心驚膽戰之餘,心底的興奮和八卦之火卻也同時嗖嗖地往外冒。
其實他們心裡未嘗不是這麼想的。
只是絕不敢把這想法露出來而已,現在有人說出來,那簡直是興奮得每個毛孔都能透出氣來。
眾人往那發聲的方向看過去。
是個粗獷的武將。
不是京中的,好像是跟著西北督府魏家的長孫魏澤桉魏少將軍的一位武將,名叫鍾大同。
據說是曾經跟著新帝在西北戰場一起作戰的一位將軍。
眾人很興奮,但亦惶恐。
因為他們也知道他們擔不起皇帝的怒火。
便一個個都跟啞了似的,只低著頭恨不得讓自己消失了,更不會上前去勸......因為這種事,最好是離得越遠越好,決不能沾上一星半點的。
別人可以裝死。
但坐在下面一張矮几前,和鍾大同一起來京的魏少將軍的副將卻是嚇得酒一下子就醒了,急得心驚肉跳,可他知道自己是勸阻不了的,偏偏這時候魏少將軍又走開了。
不管別人的心裡是如何的翻江倒海,可鍾大同和他身邊的同伴卻還猶不覺得有何不妥。
另一人也喝得罪熏熏的,笑道:“但郡主那是真的仙女之姿啊,末將覺得咱天山上的仙女也不過如此了,無怪得那時那麼多姑娘對陛下投懷送抱,陛下卻從不假於色,有郡主這樣的仙女在前,其他女人陛下當然看不上眼啊......”
鄭緒不願再聽下去。
他站起身就想要離開。
可是後面鍾大同的話卻讓他一下子又站住了。
鍾大同喝多了。
他跟彼時還是顧雲暄的新帝曾在戰場上一起在戰場上三年,最初的時候顧雲暄比他的職位還低,他自認兩人曾經是有過命的交情的。
彼時在軍營裡,這樣的篝火宴之下,當著顧雲暄的面,什麼葷話又沒有說過呢?
所以醉意之下,他可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
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