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糕點既是給正希的,你又怎麼想起來去給他驗毒,驗出來,又為何不直接報給太傅和宮學主管,反而要刻意換了一碟撒了迷藥的上去?”
這回問話的是岑太后。
玄凌看向岑太后,冷笑了一下,道:“為什麼啊?”
“因為這些時日我在宮中,宮人們一向不怎麼待見我啊,送糕點之時一向都會先送給五皇叔,趙正臨和趙正希,最後才會是我啊,但今天卻一反常態,特地拎著食盒先到我面前,還讓我挑......事出反常,必有妖,那我自然就要看看有什麼妖。”
事實上也是巧了,趙正希昨日出言不遜,他本來就是打算在他平日最愛吃的甜杏酥上弄點東西捉弄他的,誰知道竟被他發現了有毒。
心眼一轉,索性就調了那碟有毒的甜杏酥。
“至於為什麼要給他下迷藥,如果我不下迷藥,怎麼知道有人要毒死他,是為了陷害我和我阿孃呢?若是我只是早早識破,而不是順勢而為,把這事捅出來,他們想陷害我一計不成,必然還會有下一次的。”
“你們有空這麼緊咬著我不放,怎麼不去盤問給我們送點心的宮人和御廚房的人?”
送點心的小宮女還真在。
先前還是她一口咬定玄凌的確觸控過二皇孫的那碟點心。
她跪在地上直抖,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什麼不知道,奴婢也萬萬不敢怠慢三皇孫殿下,平日裡都是依著座位順序送點心,今兒個過去之時,三皇孫正好坐在了門口,奴婢就先給了三皇孫。”
這真是一筆糊塗賬。
阮覓知道這後面的事情肯定是查不下去,也查不出結果來的......誰讓皇帝的心是偏的?
她不欲再摻和進去,拉了玄凌的手,跪下道:“陛下,玄凌已將所知盡數說出,他今日既受了驚嚇,又遭人毆打,身體怕是會受不住,還請陛下容臣婦先行帶玄凌回府,待其身體痊癒之後再入宮讀書。”
岑太后大皇子等人瞅著玄凌那傲慢的樣子,嘴角抽了抽。
今日,又受驚嚇又受折磨的到底是誰啊?
不過貞和帝卻是的確不欲再繼續留在這裡了。
他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翻湧,勉強壓制住,就衝阮覓母子揮了揮手,道:“那就下去吧。只是玄凌小小年紀,卻學了這許多的歪門邪道,待允煊回來,定還是得嚴加管教才成。”
說完又看向大理寺卿寧一睿,道,“此案就請愛卿協助母后繼續審查吧。”
不待阮覓和玄凌先退下,貞和帝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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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和帝一回自己的寢宮,就一口鮮血吐在了帕子上。
大太監德慶嚇得魂飛魄散,道:“陛下,陛下,您如何?”
貞和帝捏了帕子,擺了擺手,道:“不礙事,歇會兒就成了。”
德慶遞上太醫給貞和帝特製的養心茶,貞和帝喝了一點,靠在榻上閉目養了好一會兒,才再睜開眼睛,慢慢道:“德慶,你說,此事到底是那阮氏教了玄凌自導自演,還是真如他所說,有人想要毒殺正希,再嫁禍到他們身上?”
德慶的冷汗刷一下冒了出來。
他心裡自然有答案,但他也知道,他的答案怕不是皇帝想要的答案罷了。
但皇帝難道還能不比他更英明嗎......不過是不肯也不願去往那個方向想而已。
可阮氏母子為何要自編自導這麼一齣戲?
二皇子殿下是元后嫡子,自己有戰功,背後還有翼親王,有魏家,只要安安穩穩的不出么蛾子,儲君除了他還能有誰?
他根本無需攪和到這後宮的是是非非,用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伎倆......能有啥益處啊?
將來待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