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新來的先生,先生要維持風儀,定要罰他一個時辰之內背誦一整篇的千字文一個樣子?
其實是惱羞成怒吧?
玄凌也不跟他爹計較。
他舉起自己的劍,手一轉,挽了個劍花,對著他爹就直接刺了過去。
趙允煊側身讓開,卻不想玄凌手上的劍抖了抖,要掉不掉之間,卻是突然一偏,對著他讓的方向又是一劍刺過去。
趙允煊一個轉身退到他身後,但玄凌卻像是知道他的招數一樣背手一劍就又刺了過來,如此接連不斷,竟然流暢不帶半點停滯的把今天學的幾個劍招不停變換,連續和趙允煊過了二十幾招。
最後他連人帶劍向著他爹當胸撲過去,趙允煊一把拍向了他的胳膊,玄凌吃痛,劍飛了出去,趙允煊伸出了另一隻手正欲接住他,卻不想玄凌左手突然又冒出了一把匕首,迅疾的就衝著他刺了過去,趙允煊緊急中收了手,一個轉身退了開來,玄凌撲到在地,著實狼狽。
但趙允煊卻知道,剛剛他還真差點被兒子給刺了一刀。
若說前面他是一直都在喂著兒子招數。
但最後那一讓卻當真有些驚險了。
玄凌摔倒也沒沮喪,皮實的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吃的土,再撿回自己的劍就笑嘻嘻的衝著趙允煊道:“這就是融會貫通吧?”
趙允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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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西落。
陳嬤嬤還在書房陪著阮覓看書。
冬青敲門進來,低聲稟告道:“主子,已經到傳膳的時間了,但侯爺......殿下尚未離開,要準備殿下的晚膳嗎?”
阮覓捏著書頁的纖手微不可見的一頓,但很快就繼續將那頁紙翻了過去,頭也沒抬道:“嗯,準備吧,今日就讓玄凌和殿下一起在外院用膳。我這裡還忙著,回頭你送些點心和荷葉粥過來就行了。”
冬青應了聲“是”就退下了。
陳嬤嬤看著冬青走後,仿若什麼事都沒發生般繼續翻著書,然後又提筆記下什麼,眉眼認真沉靜的阮覓,皺了皺眉。
她初初被趙允煊抽調過來服侍阮覓,雖說主命不可抗,但心底卻只是當做一項任務來完成的。
因為在那時的她眼裡阮覓就是一個......漂亮又尊貴的瓷器。
趙允煊喜歡她。
她還生下了小王孫。
但這都改變不了她只是一樽既漂亮又尊貴,但卻顯眼易碎,隨時都可能被犧牲掉的瓷器的現實。
越漂亮,趙允煊越喜歡她,位置越顯眼,就越容易碎。
而她過來,是要幫她,讓她怎麼碎得更有價值一些而已。
雖則趙允煊跟她說,一切都要以她為重,以她為先。
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直到她見到她,一日一日的教導,相處下去,才慢慢改變了心態,慢慢真的以她為主。
是因為什麼呢?
因為她的聰明,靈透,一點就通,還是一層一層剝下去,總有許多連她都看不透的才能?
還是因為她已經發現,二殿下可能比他自己以為的還要在乎她?
也或許什麼都不是,只是因為她的生命力太過強盛。
眼睛裡像是有星光。
只坐在那裡看著書,也很難讓人忽略她,把她當成一個沒有生命的瓷器而已。
不過初來乍到,在還沒完全看透之前,這麼多天以來,她還從來都沒有對阮覓和趙允煊的相處說過什麼。
但此時她看著眉眼淡淡的阮覓,心裡難得的湧出了些什麼,道:“夫人,殿下雖然身份在,但上有陛下,太后娘娘,外有朝臣,行事尚多掣肘,夫人身份未定,又無孃家助力,處境更是兇險,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