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廠,更別說紡紗廠。種植園的主意應該是江宴提出來的吧?但他並不是搞生產的人,他志在船運或者買賣,我猜想,他這個種植園原本買下就是為了哄你,拿到手裡放上一陣,你或者林叔有興趣,就種上棉花,若是沒有興趣,就改裝一下,轉賣出去,就能賺上一筆,是不是?”
林染看著他,突然嫣然一笑,道:“那許大少特地來找我,也是為了這個種植園來的嗎?”
許亦紡的確是為了這個種植園來的。
他來了南洋已經兩個月。
當初下決心來是為了林染,但他是事業心重的人,追求林染是沒了希望,那肯定要把種植園的事解決掉。
但這段時間他逛了很多園子。
各種條件合適,園場主肯賣,價錢也合適的卻沒幾個。
這個橡膠園他還是跟南洋華人商會一位製衣廠老闆吃飯時聽說的,一聽說就動了心,特地去看了一圈,卻被告知剛剛已經出售了,也是一位年輕的華人老闆買了送給未婚妻哄她開心的。
再一打聽,竟是江宴買了送給林染的。
他神色晦澀不明,道:“是。”
因為種植園的事,他已經推遲了回港的日期。
但農曆年前他是必須回去的。
來回一趟不易。
他希望快速解決這件事,再做好後續安排再離開。
那能買下林染和江宴的這個園子肯定是最好的。
他去看過園子,他們已經砍了所有橡膠樹,鏟了樹根,在做園區土地平整工程。
這些天每天都有上百的農民在園區上工。
如果是他自己聯絡,短時間內的確未必做得到。
不是他沒有這個能力。
而是這是個陌生的國度,和當地的語言都不通。
林染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就拿了一沓資料出來,認認真真地跟他介紹了園區現在的情況,最後拿了一個預算表出來,道:“許大少,我也不瞞你,這個園子我花了兩萬美金買了下來,然後另外花了五千美金請江宴幫我承辦所有買賣手續,僱傭當地工人幫我平整園區,這個,”
她拿了幾份僱傭合同出來,每個合同都是中文,
英文和馬來語一式三份,道,“我不會馬來語,英文也不算好到對每個法律細節都毫無障礙,所以就連合同都專門請了人給我每種語言都寫了一份,雖然花了很多錢,但至少心安。”
其實也沒花很多錢。
她直接找來當地的馬來語僱傭合同,然後請孫老師曲老師幫忙,一起弄了英文和中文的合同,再根據中英文對馬來語的原版合同做了修改,曲老師和孫老師都是南洋出生長大,中英文馬來語都會。
他們當然不會收她很多錢,還是她堅持,只收了幾頓飯錢的。
林染很認真的給他介紹了針對園子的所有合同和計劃,現在進行的工程和後續的工程,道:“許大少,你看這些計劃,都是我點燈熬夜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查資料,花錢請本地人核對資訊,再花錢請行家評估可行性,修改,這才再請人開工。”
“我知道別人可能覺得我拿了這個園子也不知道能種出什麼來,但我是認認真真要做好這個種植園的。”
“但你說得對,我在做這些工作的時候也發現了,馬來的種植園什麼都比南洋好,地方大,資源豐富,僱傭工人方便便宜,這裡不管是開種植園還是辦廠價效比都很高,但對我來說,的確不太方便,來回一趟都要花上兩天,我要讀書,又不能長期住在這裡,所以我也考慮過,是不是直接在南洋買一個小一點的種植園先練練手,如果許大少真的有興趣的話,加一些錢,我可以考慮把這個種植園連同後面所有這些僱傭合同都賣給許大少。”
許亦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