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毫燥熱。
但只是剎那, 紅暈就從勒壹臉上蔓延到了耳背後頸。
他頭頂幾乎能具現化蒸汽,滿臉寫著“我是誰這是哪在幹什麼”三個問題。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會死……某個社恐這麼想,開始嘗試掙扎。
他先身體後仰,於是紅髮天使安祥垂眸的俊美臉龐,就落進他眼裡。
“……”
勒壹卡在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他甚至也不知瑟芮法安什麼時候鬆開懷抱,繭女什麼時候鬆開懷抱,渾渾噩噩跟著一大一小回到屋中。
別墅裡只有工作間和客廳的《星海》開了燈,頭頂一隻打瞌睡小天使的繭女, 乖巧坐在客廳沙發上, 面前擺著瑟芮法安端來的冰牛奶。
勒壹坐在, 或者說石化在她對面, 面前茶几上是不含咖啡因的鮮榨果汁。
繭女先新奇地盯著挑空懸掛在客廳上空,緩慢旋轉的《星海》,看了好一會兒,才端起牛奶,小心翼翼抿一口嚐了嚐味道,接著眼睛一亮,咕嚕咕嚕喝下去半杯。
怎麼說呢,這小姑娘吃飯一如既往很有氣勢,就像她,呃,就像她小時候一樣。
勉強收回飄出去的神智,看著繭女喝牛奶的勒壹想。
對了,冰箱裡還有之前做好的糖畫蟋蟀。
勒壹想起這件事,於是,飛快喝完牛奶的繭女放下杯子,就看到一隻琥珀色寶石般的蟋蟀,隔著透明的冷藏盒,和她對望。
“好漂亮……”
繭女從沙發上滑下來,蹲在地上,和茶几上冷藏盒裡的糖畫蟋蟀,視線平齊對視。
勒壹想說“送給你”,但他做出來的行為,是舉起速寫本,擋住了臉。
好在繭女不會弄錯他的意思,真不知道之前一個多月是勒壹共鳴繭女還是繭女共鳴勒壹,總是勒壹一轉眼,就發現繭女捧著冷藏盒,越過茶几,從對面的沙發,來到這邊,蹲在了他腿邊。
然後刷的一下,爬上沙發,靠著勒壹坐下。
勒壹:“……”
繭女:“謝謝,我很喜歡哦!聞起來好甜!”
如果你真想道謝,可不可以坐遠一點……勒壹欲哭無淚地想,試圖擺出社會人的遊刃有餘來。
想點別的,快想點別的,轉移注意力。
對了。
“嗯……”在心裡打了一番底稿的勒壹,努力鼓起勇氣,說,“那個,小芯?”
開啟了冷藏盒的蓋子,但沒有貿然對糖畫蟋蟀上手的繭女抬起頭。
“這麼喊你可以嗎?”勒壹問。
“雖然母親墮落到無法挽救的地步,但她起的這個名字飽含祝福,所以請您這麼喊我吧。”繭女露出靦腆的微笑,“大人,有什麼事嗎?”
為什麼你叫蛾母母親,卻叫我媽媽?無論從性別還是物種,我和蛾母有一分一毫的相似嗎?
勒壹忍不住想問。
雖然他有些猜測,比如如今的繭女是借他的手重新誕生在這個世界上,比如說考慮到蛾母和繭女的關係,繭女關於親人的概念裡說不定有隻知其母不知其父這條……但即便是他的作品,他也從未將自己擺在父母的位置上,反而覺得精心製作的雕塑和模型,是誕生於他手卻比他更貴重更高的傑作,比起平平無奇的他,他的作品更應該擺在光鮮明亮的地方。所以媽媽什麼的還是饒了他吧……
等等,思維過於發散了,先回正題。
“是這樣的,”勒壹斟酌地說,“剛才,我並沒有取得和紅皇帝的共鳴,但依然成功使用了他的能力,為什麼?”
說完,他感受一番心頭的訊息。
和之前沒有變化。
【認知度:負∞】
【共鳴度:未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