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我們就能透過藏在它頭髮裡的微型攝像頭獲得沒有被那層光學迷彩布料遮掩的視角,可以遠端指揮藏在你弟弟衣服下的微型蜘蛛無人機爬上漁船,得到人質和炸彈的情報,為之後的營救行動做準備。都明白嗎?”
井星凱和幾個協助作戰的陸戰隊軍人大聲回答;“明白!”
“好,入水!”
掩護他們的護衛艦已經停在五百米的線上,排在第三個井星凱戴好潛水面罩,拉著井星旋的手,從艦底的通海閥,噗通躍入冰冷的海水中。
世界倏然昏暗,轟隆隆水聲敲打耳膜。井星凱生疏地調整姿勢,還要扶弟弟一把。
他們在隊友的前後保護下,跟隨魚群往前遊。
這幾個海軍陸戰隊的隊員應該是專門訓練過水下作戰,即便帶著一個半吊子一個無吊子,也成功在十五分鐘內抵達漁船的下方。
一串串氣泡投奔向煥發微光的淺藍海面,在這般少有人欣賞的美景中,簇擁在六個船底周圍的一雙雙歪斜的腿,像是魔鬼海中攀援生長的海草,充滿不祥的意味。
在所有人的嚴陣以待中,明知道井星旋什麼都看不到的井星凱對它點點頭,遲疑地鬆開牽住對方的手,做了一個“向上”的手勢,又接上“混入”,再是“稍後匯合”。
最後,他近乎習慣地用“保持警惕,注意安全”做結尾。
過去,井星旋會回以相同的暗號手勢。
現在它當然沒有,沒有揹負一身潛水裝置的它,在井星凱鬆手後,自然憑藉人體自帶浮力上升。
他們在水下三十米左右的地方,靜靜目送。一旦確認井星旋沒有被其他喪屍排斥,他們就不會繼續停留。
漁船上的聲吶會發現下方有魚群一直沒有散開,如果引起曲安龍的懷疑,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就連後方指揮大廳裡也安靜下來,即便手頭工作再忙,也要瞥一眼隊員們用水下攝像頭傳回的影像。
片刻的屏息後——
“沒有排斥。”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井星旋已進入喪屍群中,同樣沒有表現出上次對其他普通喪屍的攻擊性。”
“他的頭露出水面了!”
位置正好,是披覆光學迷彩布料,軍方難以遠端觀察的船舷邊。
井星旋擠到了這個位置,抬頭就能看到上面一個靠著欄杆喘息的人質老人。
“出現面孔了。”
“確認一名人質的身份和位置!”
後方指揮大廳裡的不少參謀差點喜極而泣,還要追問:“能在畫面中找到曲安龍或曲安龍手下嗎?”
這種問題實在太高看微型攝像頭了。
哪怕這種攝像頭是軍用品也一樣。
“放出微型蜘蛛無人機。”李少將下令。
操作員按下開啟鍵,遙控喚醒掛在井星凱脖子上,吊墜形狀無人機裝置盒。
八隻拇指指甲蓋大小,外殼黯淡無光的蜘蛛無人機,從開啟的裝置盒中爬出,沿井星旋和其他喪屍一樣抓著船舷的手,爬上甲板,借甲板上的雜物和人質隱藏自己。
到了這裡,蜘蛛無人機已經很難叫敵人發現。
但它們的小體型便註定它們不能攜帶更高電容的電池,也就是說作為無人機的可活動時間很短。
“曲安龍如果等不到他想要的救援,肯定會再做出一些喪心病狂的事。我們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做好只有這一次機會的準備。”李少將道,“必須——”
他突然停嘴。
前線阻攔漁船的驅逐艦橋上,船員們透過艦橋窗戶往外望那片存在敵人,卻看不到敵人的起伏海面,則突然張大了嘴巴。
陰雲剛巧在這一刻遮擋住了夏日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