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這些時日,雖憚於太子的積威,朝堂上沒有沸騰起來,但朝中也已經有了當嚴懲蘭家,廢黜太子良娣的聲音。
蘭貴妃看著坐在對面安靜如玉人兒般的蘭妱,扯了扯嘴角,道:“你倒真是坐得住,當初還真是本宮小看你了。”
身嬌體軟易推倒,萬事都有男主替她搞定,她只需要負責把男主迷得神魂顛倒就行了。
這就是蘭貴妃一直以為的甜寵文女主。
當年她見到蘭妱第一面之後,看到她嬌嬌怯怯我見猶憐的樣子,還有手腕上那串頗為醒目的佛珠手串,更加確信了這一點。
她從一開始就小看了她。
蘭妱抬頭看蘭貴妃,笑了一下,笑容比蘭貴妃剛剛擠出來的那個要自然多了。
蘭妱道:“貴妃娘娘何出此言?是說我家中之事嗎?那夜見草是誰購買的,又是誰煉製出油,加進我蘭家的暖香墨中的,現如今府衙那邊可能已經查得一清二楚,我為什麼要坐不住?難道現在坐不住的不是娘娘您嗎?”
蘭貴妃冷笑,道:“那又怎樣?就算府衙那邊查出所有事情都是你二叔二嬸一家所為,但那也是你的二叔二嬸,你父親和你大哥可以脫罪,但別人卻不會信,只會認為你二叔二嬸是頂罪的,那些御史也不會管那事是你父親還是你二叔所為,所有的事情都會記到你的頭上,你的名聲仍是壞了,太子越是護著你,你就越是狐媚惑主,罪不可赦,你可能一世都會背上妖妃的罪名,也別再妄想登上後位。”
蘭妱挑眉,道:“娘娘您想得可真夠多,真夠遠。您約見我,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吧?”
蘭貴妃盯著蘭妱的眼睛,看著她此時此刻仍是如秋水般明澈的眼睛,心裡實在是恨極。
可是明明是恨極,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口中的話也軟和了下來。
她道:“阿妱,不管你心裡怎麼想,但你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我都是蘭家人,本該同氣連枝,守望相助,這麼些年來,我讓家人接你到京中,錦衣玉食的養著你,命人好生教養著你,後來又求了陛下將你賜婚給了鄭大人。我承認,我毀了你和淮王殿下的姻緣,但那也是因為我覺得那樁婚事對你並不好,我自問並無對不起你過。”
蘭妱心中好笑,這人還真會自欺欺人得很,不過她沒打斷她的鋪墊,隻手指慢慢摩挲著桌上的茶杯等著。
蘭貴妃終於嘆了口氣,道,“阿妱,我約見你,只是想告訴你,有些事情哪怕不是你做的,但只因為跟你沾上了些關係,便再怎麼洗,也是洗不白的了。蘭墨一事如此,銘芳齋亦是如此。祥兒很快就要就藩,他根本就不是太子殿下的對手,將來我也希望能夠跟著祥兒一起就藩,所以也根本就妨礙不到你們,銘芳齋一事,我希望你就此打住,不要再折騰出更多的事來了。你當明白,蘭家若是毀了,我若是毀了,你的名聲又能好到哪裡去呢?只要你肯收手,我自有法子替你解決了你們家暖香墨一事對你的影響。”
蘭妱抬頭,道:“所以為了警告我,不惜枉顧一條性命嗎?貴妃娘娘可知道,那劉小公子,就算醒過來,以後也是個廢人且也活不長了,在貴妃娘娘眼裡,他的一條性命就是為了給我傳一句話嗎?”
蘭貴妃皺眉,道:“那是一個意外,我無意傷害他。”
她本意是把那批有毒的墨賣到書院,那樣那墨就算對那些書院學生有些影響,卻還不致死,只是不知為何會出現這個意外。那夜見草加進暖香墨,短期有寧思安神的作用,會讓那些書院學生依賴上那暖香墨,長用卻對身體無益。
“那陳淑妃娘娘母子呢,還有崔嬪娘娘母子,那些也都只是意外,娘娘也是無意傷害她們嗎?”蘭妱突道。
“還有陳國公世子,當年陳國公世子真正屬意的人是他的表妹,他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