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恩情。”
蘭妱的心裡一緊,她低著頭咬了咬牙道:“回太子殿下,頭疾原因各不同,香料斷不可亂用,宮中御醫醫術高明,殿下千金之體,當請御醫配藥最為穩妥,否則但凡殿下有絲毫不妥,民女就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朱成禎看著下面跪著的小小身影,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起來說話吧。”
“民女不敢。”
“想要回這香囊,便起來說話。”朱成禎的聲音淡了下來。
說完又冷笑了一下,道,“就算我拿走你這個香囊,又如何?我路過這裡,偏偏就這麼巧,你出現在這裡跪我,然後你的香囊還滾到了我的腳下,誰人不信你是故意的?”
蘭妱按在地下的手一緊,但最終還是慢慢爬了起來。
此時作任何分辨和解釋都只是越辯越黑,更顯矯情。
朱成禎看著她,原本覺得不過就是一個女人,鄭愈順著皇帝的話要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但此時這個女人站在他面前,他才知道為何那蘭貴妃和蘭家會這般自信。
誰人沒有愛美之心呢?
更何況這女子,除了嬌顏讓人動心,更還有一股讓人心忍不住沉澱的力量,不說相處日久,就只多說上幾句話,都已經讓人不覺意間散去了心中的惡意。
不過他此時升起的倒不是對面前這個女人的欣賞或憐愛之意,他還沒那麼淺薄,他升起的只是危機意識和警惕。
因為他意識到可能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著他心裡想的去走,他父皇,還有鄭愈,也未必是他以為的那般看得清楚。
他突然失去了和她說話,再試探什麼的興致,將手中香囊遞還給她,淡道:“不過是句玩笑之語,姑娘不必介懷。姑娘即將新婚,屆時孤定會派人送上賀禮。”
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蘭妱看著他的背影總算是鬆了口氣,可她捏著手中的香囊,眼睛瞥過香囊那斷口處不尋常的磨損,心裡又是一凜,莫說是太子懷疑,剛剛也實在是太巧了些。
她每日的衣裳首飾都是兩個丫鬟冬芽和冬枝打點的。
這兩個丫鬟都是蘭府的家生子,父母家人也都是蘭府的世僕。
這件事倒是給她提了個醒,等她到了鄭府,她就得儘快想個不引人懷疑的法子換掉身邊的丫頭了,否則自己想清靜怕是都清靜不了。
蘭妱心事重重的跟著蘭貴妃宮裡的宮女和嬤嬤離開了御花園往宮門去了,卻是完全忽略了不遠處將她和太子之間互動這一幕盡落入眼簾,此刻面上盡是陰森之氣的三皇子朱成祥。
***
半個時辰之後,景秀宮。
蘭貴妃聽了跟著蘭妱的宮女將先前御花園太子和蘭妱見面的情景對話還原了一遍,面上就有笑容流了出來。
果然是原男女主啊。
稍一碰撞就能有火花出來。
呵,將來還有他們感情慢慢升溫的日子。
不過此事還是得好好計劃一下,先也要阿妱攏了鄭愈的心才行。
原男主就在那裡,反正也跑不掉。
蘭貴妃心情不錯的思量著,她的心腹嬤嬤林嬤嬤看著她甚是愉悅的表情有些不太懂,疑惑問道:“娘娘,您這般做卻是何意?鄭大人性子冷硬,他好不容易才肯容了妱姑娘入府,若是妱姑娘再和太子有點什麼牽扯,豈不是會招了他的嫌棄,讓妱姑娘在鄭府更加艱難,將來也就幫不到娘娘您和三皇子殿下了?”
蘭貴妃掃了林嬤嬤一眼,笑了一下,道:“嬤嬤,你應該相信阿妱,鄭大人那樣的人,既肯容她入府,定是對她有意,這事影響不了她什麼。”
看林嬤嬤仍是有些擔憂的表情,笑道,“嬤嬤,阿妱你是知道的,向來穩重懂事,不會惹事,就算鬧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