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他都很忙,且也從未提過會送她回去,現在這般卻是什麼意思?
鄭愈看她一眼,道:“我送你到莊子外,再騎馬回來。”
蘭妱嚇一跳,送她到莊子上,再騎馬回去?
她抿了抿唇,轉頭撥開身側馬車側窗的窗簾,看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還有正在飄著的絨片大雪,再轉過頭來繃著小臉對鄭愈道:“大人,雪天路滑,馬車行得慢,這樣到莊子,屆時怕是天都要擦黑了,您再騎馬回來,實在太過危險,還是不必送妾身出城了。”
鄭愈的目光落在她撥著車簾的小手上,晶瑩玉透,纖巧玲瓏,就是外面漫天的白雪,在她的手面前也全部黯然失色。
他腦中劃過昨日她攀著自己,手軟軟的抓在自己後背上,哪怕是再用力,也是嬌軟細弱的,只會讓他更是難耐。
他眼眸轉深,身體又熱了起來,伸手就將她拉入了懷中,一手環抱,一手就將她的小手整個包入了手心,聲音變得低沉道:“不礙事,我常在雪夜裡騎馬,已經習慣了。反是這馬車,城外的路或有不通,我送你過去為好。”
“大人。”
蘭妱臉火一般燒了起來,她斷斷想不到剛剛還是肅著臉端坐在一旁的鄭愈會突行此舉,而且此時她已被他抱入懷中,靠得那麼近,自然察覺到了他的變化和異樣。
這人,好好的說著話,怎麼會又突然如此?
***
蘭妱不敢反抗,可這是在馬車上,青天白日的,這,也未免太過誇張了些。
她又羞又急,小臉憋得通紅,鄭愈看她臉色染得如同映日桃花般的粉潤,越發的身-熱,他伸手搓了搓她的下頜,低聲道:“不用擔心,我的馬車是特製的,做什麼外面也聽不到丁點動靜。”
蘭妱簡直是要暈過去,難道他還真想在這裡,這個時候,做什麼不成?
這個人真的是當初那個在乾元宮蓮池亭冰冷地拒絕她,說什麼“你又與我何干”,看似完全不近女-色的次輔大人鄭愈嗎?
情急之下,蘭妱竟然鬼使神差地說出了口,道:“大人,傳聞中,您不是從來都不近女-色的嗎?”
這麼多年,他的後院可也乾淨得很,可是,可是......她現在完全沒有辦法將面前這個人跟之前他在她眼中的形象重疊起來。
鄭愈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他愣完就笑了出來,他日常是很少,或者說幾乎都是不會笑的,但蘭妱發現,在兩人親熱之時,他對她卻並不會吝嗇對自己的笑容。而且蘭妱還發現,他笑起來其實很好看,會讓人心跳加速那種,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本身情境的原因,還是隻是因為少,所以也就格外動人心些。
他道:“我自然是不近女-色的,但現在你是我的夫人,我們做什麼不是天經地義之事?算得什麼耽於女-色不成?”
這回是蘭妱怔住,她覺得他說的不太對,但因著他這般神色說“你是我的夫人”,一時竟是有些心跳不穩,她漲紅著臉喃喃道:“可是,大人,畢竟,畢竟現在是在白日,馬車之上。”
“難道有誰規定在白日,馬車之上,不得行夫妻之事不成?”他似笑非笑道,“夫妻之間,難道還分白日,黑夜不成?”
蘭妱:......這是什麼狡辯?白日宣——-可不是什麼好詞。
可這話她卻不敢,也羞於說出口。
鄭愈看著她,卻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面上慢慢上了一層疏漠,往後靠了靠,淡道:“我的後院,我想要如何,關他人何事。”
不過他這麼說著,情-欲倒真是慢慢退了下去,身上也清冷了下來。
喜怒無常,情緒莫辨。
蘭妱心裡只能用這兩個詞來概括。
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