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愈這個人兒臣很清楚,他一向冷情寡慾,以前任誰塞什麼樣的美人也沒見他動心過,對蘭家和三皇子從來也是不假於色的,現在父皇一提此事他便就答應下來,依兒臣看,他看中的必不是那蘭家女,也不是蘭貴妃三皇子,而是因為他知道這是父皇的心意,所以順從了父皇的意思罷了。”
甘皇后點頭,緩緩道:“你說的也是。若只是制衡,為了安你父皇的心,也便罷了。但你也不可放鬆警惕,定要留心那邊,不要讓鄭愈真投到了蘭家那邊。”
朱成禎笑道:“母后放心,這個兒子自然省得。”
“不過就是一個女人,鄭愈那人,怎麼會為一個女人而左右。而且當初雲南王世子一事,我已經調查過蘭家府上那幾個女子,這蘭貴妃自以為是,蘭家也一樣不聰明。那幾個女子養在蘭家,以她們的父母家人相脅,蘭翎語出事,就讓其中一女頂上。若那女子真是不凡到能讓鄭愈看上,想來也不會是個甘心任人擺佈之人。”
“蘭貴妃和蘭家,做這種事情,要麼就是讓人詬病的廢棋,要麼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遭到反齧。”
甘皇后嘲諷的輕哼一聲,道:“以色侍人,還自以為高明,腦子裡也就那些上不得檯面的伎倆了,除了那麼一副皮囊,真不知你父皇看中了她什麼。”
朱成禎低下頭,這話他可就不好接了。
第5章 阿妱
鄭愈接受皇帝賜婚,接納蘭貴妃的族女蘭妱為自己的側室,這事於景明宮的甘皇后和太子來說是不安,而於一直對蘭妱情根深種的三皇子朱成祥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了。
三皇子對蘭妱心心念念多年,總想著等她長大了,他開了府他就有辦法求得她,因此早將她視為自己之人。糾纏的時間久了,他又是高高在上眾人追捧的皇子,和蘭妱的地位乃雲泥之別,哪怕是單方面的糾纏,也不由得生出了些錯覺。
所以他完全不能接受蘭妱突然要成他人側室的這一事實。
君子不奪人所好。
他也不明白那日在乾元宮後園,鄭愈明明看到自己和蘭妱的牽扯,怎麼還會應下賜婚?
不要說什麼皇帝的賜婚推拒不得,不過是一側室,而且他父皇向來對鄭愈信重有加,鄭愈若是想拒絕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朱成祥折磨了自己數日,想著破局之法。
可是除了鄭愈,此事也別無他解。
尋他父皇和母妃,那是斷斷不會有用的,尋阿妱,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她若是有法子,那日也就不會刺他一簪子了,就像她說的,他逼她,只會將她逼死而已。
解鈴還須繫鈴人,唯一可能的解決之法就是鄭愈了。
所以他雖然也知其中不妥,但還是忍不住去尋了鄭愈。
***
這日內閣議事之後,鄭愈看著攔下自己的三皇子,略皺了皺眉,道:“三皇子有何要事?”
先是送了書信約他在外見面,他沒有理會,現在就乾脆跑到內閣外面來堵他了,他知道朱成祥是個繡花枕頭,但沒想到還是個這樣的繡花枕頭。
內閣其他的閣老都知道皇帝賜婚一事,不免就揣測這是三皇子一系故意在拉攏鄭愈,此時三皇子也是過來套套近乎,所以便都極有眼色的快行了幾步,把地方留給了三皇子和鄭愈。
內閣首輔王政王老大人一向器重鄭愈,曾經還一度想將自己的孫女嫁給他,此時見狀也是嘆了口氣,暗中搖了搖頭離開了。
三皇子知鄭愈不喜寒暄,所以待身邊人盡去,就直接道:“鄭大人,我知道你和阿妱素不相識,那日,你明明看到,阿妱是我心儀之人,為何還要接受陛下的賜婚?”
鄭愈看了三皇子一眼,沒出聲。
但他那一眼平淡至極,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