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陰森森的。包文軒等在電梯前,抱著胳膊左顧右盼,拼命祈禱電梯快點上來。
電梯在二樓,在三樓,在四樓,到了。
不鏽鋼門板向兩邊滑開,想衝進電梯的包文軒驚訝看到電梯裡擠滿了人。
而且……
都是軍人!
為首的是個兩鬢霜白的男子,相貌粗獷英俊,年輕時恐怕也是個好帥哥。而現在,已經是中年人的他通身不怒自威的氣質,站在這一群軍人中間。
無論誰打量,都會第一眼看出他是核心人物。
機關工作那麼久,包文軒察言觀色的技能已經練滿。見到這一群人的第一瞬間,身體已經下意識往邊上讓去。等這群人簇擁著為首中年人魚貫而出,他都還恭敬地等到他們全部離開,才進入電梯。
電梯門合上,透過縫隙,包文軒看到的最後一幕,是這群軍人進入了他不久前離開的那個房間。
包文軒擦著冷汗的動作一頓,又冒了三層冷汗出來。
難、難道……
剛才那個年輕人說的竟然是真的!
——
應泊送走包文軒,用最後十秒的時間反省一下剛才半分鐘裡自己的所作所為。
這種靈光一閃的計劃其實很容易出現遺漏,等應泊想好怎麼彌補那些遺漏後,剛被他關上的包廂房門就被人開啟了。
一群人帶著訊號遮蔽器、動作警惕地魚貫而入,大部分穿著作訓服,出現在這市中心不可謂不違和,
他們臉上抹的油彩都沒擦掉,衣服上海沾著草屑和泥土,槍支彈藥雖然沒放在外面,但應泊瞥一眼看凸起衣服的形狀,就知道下面有什麼。要不是沒沾血,他們簡直像剛從橫店戰爭片劇組裡走出來。
少數穿常服軍裝的人站在他們中間宛如鶴立雞群,特別是那個為首的中年人,根本就是鶴群裡最高的鶴。
應泊認得這個中年人,他知道他是郝西郝少校的頭頂上司。
所以……
“賀大校,”應泊心情很不好地說,“我最近應該沒得罪過你,你帶人堵我幹嘛?”
頓了頓,他又道:“而且還是親自帶人堵我,怎麼?我那老對頭呢?”
賀永明正在打量應泊,彷彿在思考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年輕人可信不可信。
說實話,被人用這種目光打量,應泊非常不舒服。
反正在場的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應泊乾脆往後一趟,翹著個二郎腿來回搖晃椅子,笑著道:“不是吧?我昨天剛祈禱過他別出事,他就真的出事了?”
這樣猜測,應泊看起來很開心,“我竟然有如此的毒奶天賦,以前沒想到哇。”
他話音剛落,只聽咔嚓咔嚓幾聲,好些人的槍從衣服底下露出來,槍口朝向他。
應泊知道,這些槍恐怕都是裝上了子彈開啟了保險的,就算他修煉過,被射中要害依然能要了他的性命。
但怕這陣勢他就不是鷹不泊了。打量這些人通紅的眼睛,他依然如平時一樣,朝他們發出嘲諷。
“喂,你們不會是哭了吧?為誰哭的?郝西?哎,兄弟,說實話,以你們老大討厭的性格,沒被打死真的是因為臉長得好,但現在被人幹掉了也不讓人驚訝……更何況——”
應泊把一隻快戳到他臉上的槍推開,一字一頓道:“——又不是我幹掉他的,對吧?”
賀大校深覺丟臉道:“放下!”
應泊過去在這群人這裡拉得仇恨太足,哪怕知道不能把責任歸於他頭上,郝少校的隊友們依然忍不住遷怒他。
但作為一個有理智的人,他們又知道,這遷怒不對。
士兵們氣餒地槍放下了,賀永明也拉開凳子,在應泊面前坐下。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