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聽到呼嘯開始便沉默不語的蒼蒼子抬起手。
直播玉簡拍攝到的畫面隨之移動、升高。
一聲招呼不打,蒼蒼子把直播間關了。
數萬萬的直播觀眾:“……!!!”
——
裂縫被堵住時,傳來的那聲留言不可等閒視之。
一口氣都松不得,現場指揮官連忙將情況上報,但得到上面指示,要他去詢問那位貴賓時,指揮官苦著臉,雙腿根本不願靠近蒼蒼子。
披著金色羽氅的道人周身氣息沉鬱,於是那些編織成布料的金閃閃羽毛也黯淡下來,蒙上一層灰。
這個時候,無論誰動一下,都有自己會踩地雷的預感。待在後方的指揮官不敢上前,一個勁地透過戰術面板催促副手。
副手……副手也不敢啊。
副手遲疑又遲疑,連張隊長這一百多人都沒敢打招呼地撤離了,才上前問道:“應先生……”
“應泊在哪裡?”
驀然抬頭的蒼蒼子問。
然後,不用副手回答,憑藉道侶之間的聯絡,蒼蒼子瞬間閃身離去。
應泊醒來,已經是三天後。
床上的他猛地睜開眼睛,定定注視了一會兒天花板,發現這是位於龍洲他的宿舍後,才緩緩回神,又閉上眼。
閉上眼睛一會兒,應泊發覺不對,再次睜開眼,轉頭看向床邊。
安靜的子夜,一個黑影矗立床旁,雙眼發出金光。
在一般人眼裡,接下來這個發展該往恐怖懸疑向去了,但應泊卻只是瞥了一瞬,又閉眼。
剛才一點昏沉的睡意已不翼而飛,整個人清醒過來的應泊在床上閉目調息,以內視觀察體內傷勢。
金丹前期,好險,還差一點就得落回築基去。
比較昏迷之前,傷勢已經好了許多,卻沒到放心的時候。現在醒來了,應該配合療傷執行心法,鞏固修為,免得境界繼續打落。
但應泊沒有這麼做,確定完傷勢,他立刻皺著眉,看向床邊一動不動的黑影。
“你怎麼了?”應泊問。
黑影——蒼蒼子搖搖頭,卻沒解釋。
應泊掀開被子,翻身而起,有點嫌棄地扯了扯身上這套病號服的袖子,開啟床頭櫃的檯燈。
暖黃的燈光能驅散黑暗,卻不能驅散蒼蒼子眉眼間的寒意。應泊踩著拖鞋接了兩杯水,一個法訣將水加熱,送到蒼蒼子面前。
蒼蒼子下意識接過去,卻端在手裡沒喝。
應泊一瞪眼。
“老子一個傷號,醒來沒熱水喝得自己動手。這點就算了,給你端水你竟然不喝?”
修行之輩哪需要和普通人一樣每天補充水分,修真界根本不會有探病的人給傷號喂水的習慣,喂丹藥還差不多。眉間蹙起的蒼蒼子聞言哭笑不得,曉得是應泊好意,只能抿了一口杯中熱水。
滑入喉間的熱水流淌進五臟六腑,稍稍溫暖了一點凍僵的舌頭。感覺這個時候還是喝酒好一點的應泊放下杯子,伸出手環住蒼蒼子的脖子,先親了一下情人被熱水潤溼的唇角,接著伸出舌頭,直取牙關。
這是一個不帶慾望、充滿了安撫的吻,兩人動作都很溫柔,除了分開時應泊用力咬了一下蒼蒼子的下唇,在上面留下一道紅印。
他倒回床上,用腳去勾蒼蒼子的膝彎,一邊漫不盡心地道:“只是鴻鈞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蒼蒼子一愣。
“你知道了?”
“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還多。”應泊三言兩語介紹了天道與大道的恩怨,在蒼蒼子恍然大悟變化不定的臉色裡,把他拉到床上來,伸手撫平他眉心的痕跡,道,“有什麼鬼魔不是你手下敗將?太陽傳人都這般凝重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