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並不在意身邊的凡人?
應泊覺得,原因可能是後者。
他深吸一口氣,意識到這好運氣給他帶來了機會。
一米九的大漢,應該是叫巖巖,還是炎炎?並不知道他對他們已經有了初步的瞭解。利用這些情報,他有把握全身而退。
端看他需要付出什麼代價罷了。
應泊深吸一口氣,啟用了靜心符的硃砂符印。讓董相林平靜下來的同時,他自己也藉由深呼吸的動作冷靜好。
他握住張天師的肩膀,把老人家拉到自己身後,正要拱手行禮,說出示弱的話——
炎炎看到他拿出的靜心符,停住皺眉。
應泊自覺才練習寫符兩三天,如今的水平連登堂入室都稱不上,但他寫的符好歹是經過地球之外的無數大世界無數符道大師一代代最佳化下來的符,線條簡潔,沒有一絲冗贅,乃是另一種符道前進的方向,落在炎炎這種根本沒上過網的古修士眼裡,可是十分了不得的東西。
炎炎這些日子已經初步瞭解過這個時代修士的水平,連張天師這種辨認不了陣有沒有效果的人都能稱作對陣道比較瞭解,是能被上面派出來單獨執行有關陣道任務的水平,其他修士的水平更是可想而知的不堪入目。
池水淺,王八多,螃蟹可以橫著走。
炎炎作為橫走的螃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讓他感到棘手的東西。
他眯起眼,沉聲道:“你……這是你寫的符?”
炎炎問出這個問題,實際上沒想過會得到肯定的答覆。
對面那小子年紀輕輕,修為卑微,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對符籙做出這般修改的模樣。哪怕他是個天才,煉炁二階也不可能在符道上產生這般大的感悟。
必然是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機緣,比如說……上古符道傳承!
炎炎頓時眼熱起來。
“你從哪裡學的?你還有其他符?拿出來,給我看!”
他這麼說的時候,周身殺氣也消散了。張天師和董相林僵住的身體一軟,剛才憋住的冷汗就像泉水一般往外湧。應泊卻是直面了一股比殺氣更可怕的欲求,用指甲掐著手心強迫自己保持冷靜,面上笑道:“這當然是我寫的符,至於在哪裡學的……”
應泊頓了頓,道:“不告訴你。”
炎炎暴起大喝:“呸!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過來!”
他話音未落,手掌一推,一條火龍咆哮而出,滾滾熱浪開道先行。
站在正前方的應泊都能聞到自己髮梢遇熱捲曲散發的蛋白質焦糊味,他手裡扣住一張黃符,有些猶豫自己該不該堵上這一把。
一開始,應泊只想示弱先把人哄走的。
雖然張天師說這夥人窮兇極惡,但應泊從來不是依照別人做判斷的人,比起從國家手裡得到的訊息,他更願意自己親身和這群人接觸一下。
如果接觸後覺得人還行,那就大家交個朋友麼。
如果接觸後覺得人不行,哈,他可是黑吃黑的鷹不泊。
鋼絲上起舞是應泊的最愛,不過,挑著個一邊重一邊輕的扁擔在鋼絲上起舞,就算應泊也覺得有些困難。
現在他已經和這群人中的一員有了短短接觸,接觸結果是應泊覺得那個組織裡的人如果都像炎炎這樣,不做朋友也沒什麼關係。而炎炎對他拿出的符所做反應十分奇異,叫應泊不禁覺得,他如果賭上一把,不僅能全身而退,身後三人也一樣能保下小命。
我是為了幫助他們在決定賭這一把的嗎?應泊想。
他腦中浮現出眾多畫面,是黑礦洞裡生病也得不到藥醫治,奄奄一息的少年,是貪官壓迫下投述無門的貧民,是被一通電話騙取全部積蓄後絕望站在高樓上的中年人,是紅街綠燈裡摩登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