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會讓人變笨,此話不假。士兵根本沒意識到兄弟的眼色是什麼意思,直接開啟車門坐進來,一邊拿起豆漿一邊問:“你那是什麼臉色?”
他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一個堅硬冰涼的東西抵在他頸側。
士兵戰戰兢兢回頭,看到他的盯梢目標應泊大魔王坐在車後座上,全部身體都沒入黑暗裡,唯有兩隻暴露在光下。
應泊大魔王一手拿著一把有點眼熟的槍,另一手抬起揮了揮,很有禮貌地同他打了個招呼,道:“早上好啊。”
大魔王的臉上是帶笑的,大魔王的語氣是溫柔的,大魔王給人的感覺是毛骨悚然的。
被槍指著計程車兵:“……”
糟、糟糕,又又又想想想上廁所了。
應泊對自己差點把人嚇尿這點很滿意,讓手槍在手上靈活轉一圈,對兩個士兵道:“我才發現帶著這東西我不好上地鐵。”
駕駛座上計程車兵眼力見高一些,聞言立刻問:“鷹先生想去哪裡?”
應泊道:“昨天不是說了嘛,去醫院。”
黑兔子妖和孫朋興被就近收容道星城附近某郊區基地的附屬醫院,考慮到某個傷患的特殊性,上面還專門從獸醫站請來了獸醫。
路上,應泊聽兩個士兵說了說情況,得知黑兔子妖已經靠著妖修高於人類的痊癒能力甦醒,孫朋興則還躺在重症監護室。
他撞到了腦子,若不是修真過,說不定當時就一命嗚呼了。
醫院方面對這個大難不死的傷患非常用心——那種想好好研究然後發表sci論文的用心。如果不是黑兔子妖和孫朋興的救治必須保密,說不定全院的醫生護士已經把他們圍觀一遍。
哪怕保密著,應泊走到黑兔子妖病房前時,也能看到兩個年輕護士一邊交談一邊往裡面瞟。
她們看到應泊三人,輕叫一聲,笑著走開了。
臨走前她們向三人投來探究的目光,再一次讓應泊陷入關於靈氣復甦的事情還能隱瞞公眾多久的思考。
他一邊思考著這個問題,一邊推開病房大門。
門一推開,一股腥臊的味道就傳了出來。應泊眯起眼,視線在病房裡一掃,發現據說才醒的黑兔子妖並沒有躺在床上,而是窩在一個牆角。
她這次的身形約莫有一隻成年二哈大,毛茸茸圓滾滾的身軀上纏著繃帶,耳朵垂下的弧度非常憂鬱,一雙黑珍珠般的眼睛黯淡無光。她面前,是醫護人員專門一片片掰開的白菜葉,每一片都水靈水嫩,呈扇形將她包圍,
黑兔子妖視白菜若無物,周圍也不見她進食留下的碎屑。
和守在病房外的同僚交流兩句,士兵之一皺眉道:“醒來後就沒有吃過飯嗎?”
同僚大倒苦水:“別說是吃飯,連營養針都給扯斷了,想給她重新打針也被趕走。請來的獸醫倒是說上束縛帶強行打,可這隻兔子是區區束縛帶能綁住的嗎?”
另一個士兵也問:“兔兔這是怎麼了?”
兔兔……
應泊惡寒回頭看一眼,發現這個詞真的是從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口中說出的。
郝西的屬下們彷彿都是隱形絨毛控,個個有一顆粉紅少女心。雖然才相處一兩天,對黑兔子妖的好感度卻已經爆棚,摩拳擦掌想幹掉孫朋興接任鏟屎官。可惜他們都沒有孫朋興的金坷垃技能,沒法弄出比人還高的白菜,也沒法討黑兔子妖的喜愛。
現在見到黑兔子妖不肯吃普通白菜,他們恨不得衝到重症監護室把孫朋興搖醒。
應泊聽到三個士兵在門口交流怎麼讓寵物(軍犬)吃飯的經驗,不禁為現在的軍隊素質搖搖頭。然後他往前走幾步,在黑兔子妖面前蹲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黑兔子妖眼睛眨都不眨,一副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