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個有主意的,那就讓她自己選擇好了。”
韓老夫人冷笑,道:“好,你既然還不死心,那就自己問問宓姐兒吧,也讓宓姐兒都知道些世道人心,看看誠郡王府的虛情假意,免得將來被人騙了還不自知。”
這話說的,韓氏臉上又閃過一絲尷尬之色,但也只能木著臉當聽不見。
韓老夫人也不理她的反應便直接喚了外面候著的大丫鬟去召以宓。
以宓進得書房,就看見坐著的外祖母,外祖母身邊侍立著的舅舅,以及站在下首處的母親,三人俱都沉著臉沉默著,氣氛凝重。
她面上鎮定,心中卻思量著,有些疑惑地給眾人一一行了禮,韓老夫人就喚了她上前,拉了她的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又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這才抬頭對下面的女兒韓氏道:“宓姐兒來了,你既有什麼話,那就直接對她說吧。”
母親明顯給女兒撐腰似的摟著她,大哥也沉著臉立在一旁,這讓韓氏一時都不知從哪一句開始說起。
她原意是想單獨和以宓談一談的,但顯然韓老夫人不願意。
韓氏看著女兒盈盈的大眼睛,目光柔和清澈卻又似深不見底,彷彿能看透人心似的靜靜看著自己。
明明這個女兒和自己生得很像,此時她卻突然覺得,其實以宓和自己一點也不像。至少她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從不曾這般安靜篤定過。
韓氏心情有些複雜,其實是她每次看見以宓心情都很複雜,擾亂她平和的心情,她母親說的沒錯,其實她很多時候並不願意見到以宓。
但韓氏自認為也從未曾薄待她,她能長成現在這樣,和自己讓人精心教導她是離不開的。她覺得,以宓學到的東西對她的身份,對她的處境才是最寶貴的,那些流於淺表的疼愛又有什麼用?
韓氏儘量平和又簡要的道:“阿宓,昨日皇后娘娘召見了老誠郡王妃,道北沅三王子向陛下請求賜婚大周貴女,陛下有意,想請郡王爺收你為義女,冊封你為大周郡主,賜婚於三王子。”
韓氏說完就看女兒的反應,可以宓竟然半點神色不動,沒有驚訝,沒有惱怒不滿,只仍是靜靜看著她,目光仍是那般……柔和又洞徹人心。
韓氏見她不出聲,只得續道:“對此事,你意下如何?”
以宓聽得韓氏直接相詢,挑了挑眉,笑道:“母親,和北沅和親歷來都是皇室貴女,何時輪到我這個家世普通,父親半點官職也無的外姓女了?”
明知故問,韓氏面上閃過不悅。
以宓卻不理會她,只續道,“皇后娘娘既然召見的是誠郡王府的老王妃,想來那本該賜婚的應是郡王府的大郡主,嘉惠郡主吧?怎麼,母親是想讓我替代誠郡王的侄女嘉惠郡主去和親?”
韓氏面上冷意漸起,母親這般說自己也就罷了,那是自己的母親,她沒辦法只能受著,可自己的女兒竟然也這樣尖銳還帶著諷意跟自己說話?
她冷道:“阿宓,冊封你為郡主,為你賜婚三王子,這話是皇后娘娘傳出來的,也必是得了陛下許可的,又如何是我想讓你替代嘉惠去和親?我想皇后娘娘為何這般說,你心中應當很清楚……不過這事也尚未成定局,現如今母親也只不過是想問問你,對賜婚給北沅三王子有何看法?”
“我不願意。”
以宓道,聲音平靜得好像在說“這個甜品我不喜歡”一般。
韓氏心頭的火意一跳,而原本準備好的和以宓分析利弊的話竟是一下子被噎在了喉嚨裡,瞪著以宓一時說不下去。
“你聽到了沒有?”韓老夫人看女兒被憋著了的表情,心中既感快慰又覺難受,她道,“你不是想問宓姐兒的想法嗎?現在知道了,你可以回覆你的婆母,讓她還是去找其他人替代她的寶貝孫女吧,我們宓姐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