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溼毒之症,大夫說可能會傳染給他人,所以便只能和府中之人隔離開來。
關嬤嬤端了一碗粥,看著趙老夫人發白的頭髮和麵上身上一片片噁心可怕的紅疹,忍著悲意道:“老夫人,您這一日都沒有用過點東西了,您還是先用上一些清粥吧,這總不用東西,身體可如何能好?”
趙老夫人轉頭看她,隔了許久眼睛終於轉動了下,嘴唇蠕動了一下,虛弱道:“阿關,成鉑,阿睿呢?他們,他們都去了哪裡?我這病……難道連自己的親兒子,親孫子都不肯過來看我了嗎?”
關嬤嬤聽言只覺鼻子一陣酸脹,她忍了忍眼中的溼意,勸道:“老夫人,這些日子,二老爺和大公子都忙著外面的事情,腳不沾地的,您也別怪他們……”
“怪他們,怪他們,我哪有資格怪他們……”
說到這裡,她突然伸出了手,猛地住了關嬤嬤的衣角,喘著氣道,“阿關,你說,你說是不是那事情暴露了,否則,否則我怎麼會無端端的得了這個病,還被關在了這裡……阿關,成鉑和阿睿他們向來孝順,不可能就因著這病就不來看我了……”
說到這裡,那渾濁的眼睛已經滾下淚來。
關嬤嬤並非常人,趙老夫人身上的疹子出得蹊蹺,亦不似會惹人的,這都已經有了月餘,府上的人一個都不出現在這裡,說不奇怪才奇怪。
除了那件事,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侯府上下這般待老夫人?
老夫人可向來是府上說一不二,以前侯爺都不敢半點忤逆的老封君,陛下的姑祖母。
可是關嬤嬤心中雖這般想,但此時卻半點不敢露出來,她想了想,就道:“老夫人,那事,陛下若是知道了,我們侯府哪裡還能好好的在這裡,必是不會的。事關侯府上下的性命,二少夫人不為了別人,就為了她自己,必也不敢說出去的。”
明明知情的人也不少,她偏直接就把嫌疑拉到依玥身上。
“不過,這事她雖然不敢說,但老奴懷疑,老夫人逼她害夏皇后一事,她怕是和二公子說了,甚至二老爺都知道了也不一定……”
“老奴前兩日暗地裡打聽,聽說陛下已經立了夏後的兒子為太子了,還冊封了那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女兒為安吉公主,現在夏後正當寵,怕二老爺二公子他們,是因著這事冷待老夫人的。”
要讓一個人燃起生氣,有時候無力的安慰著實沒有強烈的恨意來得有用。
這話雖經不起推敲,不過此時的趙老夫人身體和精神狀態都極差,本能的又不願意往最壞處想,抓到一個可以怨恨的理由便能鼓些勁了,哪裡還會去往深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