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祥為副將,帶常山大營兩萬兵馬赴遼東增援原北路軍。
另,穆元禎又抽調北地兩萬兵馬,命北地邊關大將閔安城為燕北軍副帥,增援沈時其。
燕北軍統帥沈時其,常山大營都統王銳都是穆元禎的心腹大將。
常山大營原本的都統是原誠郡王穆承良,當年慶源帝病重時為削弱穆承良的兵權,在臨終前撤了穆乘良在常山大營都統的職位,當時是由原副都統頂上,及至延意帝之時,穆元禎將他從北地的將領王銳調上,而小誠郡王這些年一直都在常山大營。
常山大營的兩萬兵馬,都是王銳的直系兵馬,就算其中有穆承良的舊屬,有穆亦祥在,就能穩得住。
南陽侯府,老夫人的榮壽堂。
趙老夫人閔氏看著堂下立著的長子趙成錫,面色陰沉如水。
趙老夫人道:“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好端端的如何會任命你為北路軍統帥?且副統帥還是王銳,帶去的兵馬全部是常山大營王銳的直系兵馬,你這個統帥要怎麼做?”
趙老夫人出身武將世家閔家,對軍事並非絲毫不懂。
趙成錫心中也忐忑,但他還是笑著寬慰母親道:“母親,這也是陛下的厚恩。陛下已經跟兒子談過了,我們南陽侯府當初也是以軍功獲爵,但卻並非是世襲罔替的爵位,再襲上兩代就沒有了。當初我們給阿睿求尚主,也是因著這方面的考慮,可是現在公主無子,為著這事府裡還鬧得烏煙瘴氣,想來將來的恩寵也是有限,若是此次能得到軍功,以軍功續爵不是更為穩妥?”
趙老夫人冷笑。
她道:“這話說起來是很容易,但軍功,哪裡來的那麼容易?那都是將士的血堆出來的。那些兵馬,都是王銳的直系兵馬,領兵作戰的經驗,你遠不及王銳豐富,無端端的,王銳憑什麼把所有軍功都讓你領著?”
趙成錫遲疑了一下,但他一向對母親尊敬,最後還是道:“母親,您也說常山大營的兵馬都是王銳的直系兵馬,我想陛下此舉應該是讓我制衡王銳,不欲令其太過坐大之意。您看,陛下明明可以讓表兄為燕北軍統帥,但不是也只是命其為副帥,由原北路軍統帥沈時其為統帥?”
他口中的表兄正是剛剛被任命為燕北軍統帥的閔安城,亦是自己的親家,女兒趙苓的公公,閔流妘的父親。
其實最簡單的難道不是直接抽北地的兵馬增援燕北,任命閔安城為燕北軍統帥,然後京中的援兵直接赴燕北嗎?
趙成錫聽成昭帝的意思根本就是要各路大軍將領都相互制衡。
但這卻絕非是好的領兵作戰之道。
穆元禎自己就是行武出身,很出色的將領,沒理由這個道理都不懂。
所以趙老夫人總覺得不安。
再說,制衡是那麼容易就能制衡得了的?
可是聖旨已下,已經不可能更改,就算她可以面聖,但也不能讓兒子背上臨陣退縮的名聲。
她道:“事已至此,權且罷了。好在北路軍那邊還有不少將領是北地出身,我會去信父親,讓他們好生輔佐於你。不過你定要萬事小心,對王銳不可不防。”
“是,兒子曉得。”
趙老夫人又對趙成錫細細囑咐了一番,這才讓他退下了。
待他退下,從她身後垂簾後卻是走出來一個人,竟是閔流妘。
趙老夫人看向閔流妘,問道:“此事,你如何看?”
閔流妘的暗部身份和本事,閔老太爺俱都寫信告訴過自己妹子趙老夫人的。
閔流妘盯著門口,看著因南陽侯離去仍在細微擺動的門簾,沉默了一會兒,道:“此事並不像表兄的性格。王銳能征善戰,在北地跟隨表兄多次征戰西域,後帶回京城,特意提拔為常山大營統領,那個,可歷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