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穩鞋跟,因為慣性直接栽進了男人懷裡。
她甚至沒來得及看清面前的人是誰,腰肢便被環住了。
男人的掌落在她腰間,指腹溫度滾燙似鐵,力度又很大,似乎要將她烙融燒斷。
盛明窈還惦記著秦現告訴她的事,心跳一滯,來不及細想,第一反應就是抗拒:“你先放開我!”
沈時洲卻好像沒聽到。
不,他聽到了,然後做出了完全相反的舉動,手收得更緊,將她幾乎摁進他懷裡,連自由移動的空間都沒有。
“你最好閉嘴。”沈時洲微一低頭,附在她耳邊,極為惡劣地冷漠吐字。
男人還保持清醒控制著力度,沒把她徹底弄疼。
但是,她能感覺到,如果可以的話,沈時洲恐怕是想把她骨頭都碾碎了。
盛明窈第一次見沈時洲發這麼大火,還是這麼突如其來的……
她好茫然。
這個時候不該是她生氣嗎?難道不是她被欺騙了嗎?
怎麼反倒是沈時洲……?
在他們僵持的時候,秦現站起了身:“沈先生,你聽得見嗎?盛明窈叫你放開。不經過同意的接觸是性`騷`擾。”
他氣勢收斂,語句卻不疾不徐,絲毫沒有被沈太子爺壓一頭的感覺。
盛明窈終於知道,為什麼她第一眼看見秦現的時候,會覺得他跟沈時洲有相似之處。
他大概不只是個玩藝術品的邊緣富二代。
更像是,之前早就被她跟姜未未排除在外的,秦家那位同樣出國三年,同樣去了紐約的秦大少爺,家族未來繼承人。
那幹嘛要浪費時間,每天都找她聊畫啊?
她盯著秦現詫異愕然的眼神,被沈時洲理解成別的意思。
他將她摁過來,以種極為霸道簡單的方式遮住她的視線。
在盛明窈看不見的地方,他朝秦現無聲地說了幾句什麼,然後才不輕不重地問:“回國就來找我的人,不去看病危的秦老爺子,是打算把家業拿給我繼承?”
秦現臉色微變。
他陡然間就明白那是沈時洲早準備好的,等他回國就引爆出來讓他自亂陣腳。
的確夠狠。
無論哪一刻拿出這招,他都只有暫時認輸的份。
……
說話時,懷裡的盛明窈被他摟得很不舒服,一直在不安分地掙扎。
推他,甚至是咬他的手,能用 的手段全用上了。
沈時洲指骨上青筋突起。
他臉色不變,心裡卻一遍又一遍地複述她那份失憶診斷,扼制自己把人扔進車裡胡亂懲罰的想法。
盛明窈卻非要提起他最不想聽到的名字,像在故意作對:“我跟秦現還有事情沒說完,你要是有急事,能趕緊說完處理完就走人嗎?”
“——你趕我走?”
不知道是因為晚上的夜色還是霧色,沈時洲的嗓音被滲得有些涼。
涼意絲絲入骨。
盛明窈被他盯得愈發莫名其妙:“你本來就不該來啊。”
男人低眸,望著她。
最終,竟然怒極反笑了,笑聲透著比夜裡湖泊還冷的溫度:“是,你說得對。”
-
最終,盛明窈是被拎著塞進私家車裡的。
她腦袋磕在後座上,生理淚水唰的往下掉。
眸子在黑暗裡泛著層水光,看著無辜又可憐。
其實,盛明窈一點都不疼,也不想哭。
這個時候,掉眼淚就是敗壞氣勢。
但下意識的生理反應,完全不順著她的意,淚水越擦越多,跟止不住似的。
盛明窈被自己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