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以外,全部的時間都在觀察雜交體的監控錄影,並且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去研究行為心理學。陸離清楚得很,他能理解唐彬,有80都是自己付出的回報。儘管在傳言中,他已經成了整個研究中心的神人,還被戲稱為龍爸爸。
正午12點,陸離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按時給唐彬送飯,這是他和邱教授的一個小計謀,他們在測驗唐彬。定時定點的送飯已經持續了一個月,唐彬早已習慣了這個規律,此刻他安靜地坐在床上等待著,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陸離一直沒有出現讓他焦躁不已。
“我們需要讓他意識到,他對你的依賴,從而建立你在他心目中的不可替代性。”邱教授緊盯著監控螢幕:“他擁有正常的人類大腦,我們如果永遠把他關在觀察病房裡,他漸漸會意識到自己是被‘囚禁’的,從而產生逆反心理。但想要‘釋放”他,我們又必須保證他是可控的。我相信,你能做到這一點。”
鏡頭下,唐彬越來越焦躁,他在病房裡走來走去,並用拳頭敲擊鐵門,看上去充滿了攻擊性。
“這可不是好孩子該做的事,”邱教授嘖嘖嘴,對著陸離挑起眉:“你得教會他怎麼正常地表達自己的需求,而不是這麼胡亂發脾氣。”
“我現在進去。”陸離點點頭,端起飯盒走出監控室。他走到觀察病房門口,裡面的砸門聲停止了,唐彬察覺到了他的氣息,變得安靜下來。陸離笑笑,開啟門走了進去。
唐彬因為急躁面紅耳赤的,還喘著粗氣,看到陸離進來,他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張了張嘴,發出無意義的音節,陸離愣了一下,這還是他第一次想要透過語言,對自己表達什麼。
陸離把飯盒遞給唐彬,拉著他坐下,卻發現唐彬只是盯著他看,並不著急開啟飯盒。陸離只好揉了揉他的手:“抱歉,我遲到了。”說著,幫他開啟飯盒蓋子,又把勺子塞到他手裡:“吃飯吧?”
唐彬依舊不動,只是直勾勾地看著他,陸離被他看得有點發毛:“你怎麼了?”他伸手去摸唐彬的臉,邱教授說過,這種接觸是良性的,可以獲得對方的信任。
唐彬張了張嘴,從喉嚨裡發出不標準的音節:“景、年。”
陸離愣住了。
“景、年!”唐彬皺著眉,又重複了一遍。
“對,景年!”陸離聲音有些發抖,他標準地念出自己的名字,指了指自己:“我,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