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分鐘,兩人非常默契地沒再說話,駱崢說留,就真的只是盛了一碗後自顧自地開始吃。
梁滿月在內心翻了個白眼,把剩下的面倒在碗裡。
有一說一,這面泡著吃和煮著吃完全兩種食物,但也可能是她太餓,才會覺得這碗麵尤為好吃。
相比她,駱崢吃得很快,有種男人的糙勁兒,但舉止又透著與生俱來的好修養,三下五除二把面吃光後,用紙巾擦了擦嘴。
梁滿月才吃一半。
她抬頭看駱崢,剛巧駱崢也靠在椅子裡看她,男人眼眸漆沉,像是黑夜墜落之後翻湧的深海。
駱崢習慣性地微抬下巴,「江姨說你一個人在家和她慪氣。」
「她讓你回來的?」
「辦完案順路過來,」駱崢回答得很乾脆,「結果就看到你泡那玩意吃。」
「要不是看你弄成那樣,」男人嗓音松懶,「我也懶得吃這東西。」
「……」
梁滿月手一頓。
所以,這碗麵是駱崢特意幫她煮的?
沉思間,駱崢忽然開腔,「江姨挺傷心的。」
這話瞬間把梁滿月剛生出來的感激澆滅,她停下筷子,平靜地看著他,「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說這話的時候,都很討厭。」
駱崢挑眉,「說別的就不討厭?」
梁滿月:「……」
梁滿月懶得理他,低頭吃麵。
駱崢低笑,透著一股肆意的痞勁兒。
菸癮有些犯,他從口袋摸出煙盒,玩笑似的問,「還對煙過敏嗎?」
「……」
梁滿月抬眸,淡薄的光影落在眼底,「你覺得呢?」
駱崢把煙塞回去,意味深長地勾唇,「行。」
梁滿月想說什麼,但想了想,又覺得沒必要。眼看時間差不多,她把最後幾口吃乾淨,又端起大瓷碗喝了口湯。
駱崢本在看手機,聽到喝湯的動靜,視線莫名定住。
眼前,吊燈在梁滿月身上罩了層柔光,細皮嫩肉的兩隻細胳膊拖著個比她臉還大的碗,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
配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身段,畫面莫名有種詭異的萌感。
這是她與江惺最大的不同。
江惺是那種看起來永遠高貴的白天鵝,梁滿月雖然生得一副白天鵝的模樣,骨子裡卻透著一股在泥濘裡摸爬滾打出來的孤野。
放下瓷碗,梁滿月抽出紙巾擦了擦嘴,「我吃好了。」
卻發現駱崢正神情散漫地審視她,眼神晦暗綿長不可捉摸。
那句「謝謝」被她嚥了下去,梁滿月奇怪地問,「幹嘛這麼看我。」
駱崢收回目光,低眉看了眼腕錶,語氣隨意地答非所問,「幾點飛機?」
梁滿月:「……」
駱崢:「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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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滿月沒想到駱崢會說這樣的話。
印象中,這男人錚錚鐵骨,對女人極其沒耐心,更別說自己和他一來不對付,梁滿月還真怕倆人一言不合,駱崢把她從車上扔下去。
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畢竟李修延已經給她約了車,誰知好巧不巧接到對方路上出事的電話。
說是那哥們兒本來在喝酒,硬被李修延叫來,本想著喝的少不會有事,結果半路就被交警攔了。
接電話的時候,駱崢就在旁邊聽著,見梁滿月一臉無語,扯著唇笑。
梁滿月最終妥協。
不過沒那麼快走,駱崢要去沖個涼,趁這功夫,梁滿月換了套衣服化了個淡妝。
李修延就在這時打電話過來,「不行你再等會兒,我調別的車過去接你,我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