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不對勁。
她走過去,面色嚴肅地問,「駱崢,你今晚是不是喝酒了?」
駱崢撇她,嗤笑,「我瘋了?」
梁滿月皺著眉,「那消炎針呢,打了沒?」
昨晚上那針不算。
她問的是他白天有沒有打。
駱崢明白她的意思,閉了閉眼,搖頭。
「消炎藥呢?」
還是搖頭。
胸間瞬間燒起一股火,梁滿月臉色難看得要命,「駱崢,你這命是不想要了?」
大概是察覺到她真發了脾氣,駱崢笑著扶牆面起身,「哪兒那麼嚴重,回去吃個鎮痛片就好了——」
說著,他抬腳往外走。
一隻柔軟溫熱的手,就在這時緊緊握住他的手腕,「好個屁!」
駱崢腳步下意識停住。
與此同時,梁滿月的另一隻手貼上他的額頭。
和另一隻手一樣,柔軟嬌嫩,溫度卻灼人如巖漿。
脊背下意識僵直,駱崢掀起眼簾,看到高度到他下巴處的梁滿月目光如炬地盯著自己,漆黑的瞳仁像是被水洗過的玻璃珠,剔透發亮。
梁滿月臉上掛著少見的緊繃,「你發燒了,現在需要打消炎針。」
「我知道,」駱崢喉嚨發啞,聲音放低,「但我不想去醫院。」
醫院是他最討厭的地方。
如非必要,根本不想去的地方。
說完,駱崢抬手,帶著薄繭乾燥的手掌反握住梁滿月細到彷彿一折就斷的手腕,想要拿開。
這一瞬間,梁滿月提高音量,「不去醫院。」
話音落下。
駱崢頓住,那雙狹長漆黑的眼意外又深邃地盯著她。
梁滿月被他近距離卻略顯迷離的眼神看得喉嚨發緊,卻還是強撐鎮定地開口,「去我家。」
「……」
「我給你打。」
第13章 應該叫喜歡
駱崢見過較真兒的姑娘。
卻頭一次見到這麼較真兒的梁滿月。
明明平日裡為人做事都稍顯冷漠,可此刻卻耐心地給他解釋,「之前李修延受傷,不想去醫院靜養,就買了一堆藥讓我給他在家掛水,後來藥沒用完,我就帶回去了。」
說話的語氣平直,尾音卻輕柔軟糯,那股又倔又撩的勁兒,讓人無法招架。
不知是光線的影響,還是這一刻的她本就足夠真誠,駱崢很輕易地,被那雙濕漉漉眼睛迷惑了。
駱崢把她的手腕挪下來,似笑非笑,「你們醫生也會打針?」
感受著他手掌的溫度,梁滿月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都會。」
她不著痕跡地把手抽回來,唇線繃直,「但沒護士熟。
……
梁滿月的公寓在隔壁樓,沒走幾步路就到了。
不像李修延的大平層,她租的是一室一廳,連帶一個開放式陽臺,陽臺被佈置成書房的模樣,原木色的書桌上擺放著一瓶水養玫瑰,月色漫灑下來,窗紗隨著晚風輕曳。
梁滿月丟下句「你隨便坐」,就光腳進了臥室。
拎著藥箱出來的時候,駱崢正坐在沙發上,專心致志地看著茶几上的照片。
是梁滿月的畢業照。
她穿著學士服,笑容難得純真陽光,是與駱崢記憶裡完全相悖的模樣。
梁滿月把藥箱放在桌上。
駱崢聞聲抬眸,目光流連到她一雙白嫩如藕的腳上,瑩白圓潤腳趾踩著冰涼的地板,腳掌邊緣壓出淡淡血色。
乾淨又無辜。
看起來有種分外拿人的純幼感。
駱崢喉結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