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明站在城主府大堂之列,其上手位置,本來就是於延卿的位置,但現在人卻被押著跪在堂中央,而坐在大堂之上的崔長亭,真命人宣讀之前戶房三司遞上來的告發信。
林皓明昨天下午知道此事,到現在已經大半天時間,想來就算他接到情報再早,到這個時候,能站在這裡的人,應該幾乎都知道詳情了,此事的宣讀也不過是走個過場。
於延卿依舊是原來的樣子,就算跪在那裡也沒有絲毫畏懼,反而用一種冷笑的眼神望著崔長亭。
三司聯名告發信,洋洋灑灑上萬字,足足讀了大半個時辰,聽上去似乎也是證據確鑿。
等讀完之後,崔長亭也冷笑一聲,道:“於延卿,這告發密函之中所提到之事,你可承認?”
“呵呵,我為何被押解在此,在場誰不知道原因,還需要什麼解釋?挪用軍需,就算你信,我也不敢做!”於延卿道。
“可是你確確實實做了!”崔長亭道。
“這件事當初到底怎麼回事,我想在場也不止一個人知道,雖然手續上的確有些問題,但為何如此,我想知道之人也應該明白。”於延卿道。
“你們明白當初之事嗎?”崔長亭問道。
“城主大人,此事的確是當初嘉川、寧豐、保德三縣發生血蝗之災,因為災情實在嚴重,而且當年稅收還沒有收上來,所以臨時先呼叫了一部分餉銀,此事是在大堂之上共同商議過的!”左同知項學海,身為蕭系如今權位最高的人,自然第一個要站出來說話。
“房通判,這件事你知道嗎?”崔長亭問道。
“城主大人,此事發生在我到任之前,所以對此也不知道,宋同知,你知道這件事嗎?”房如海問道。
宋霆看了房如海一眼,跟著也點點頭道:“此事我也知道,雖然是快兩千年前的事情,不過當年血蝗蟲血洗三縣,數千萬百姓死於血蝗蟲之下,若是不如此做,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度支司曹司令,這件事你知道嗎?”崔長亭此時詢問起站在最後位置的,戶房三司之一度支司的司令。
“大人,下官也是千餘年前才調任度支司的,對其中緣由的確不是很清楚,不過這違反律例挪用軍需和俸祿的確是實實在在的事情,我並無找到城主所留下的文書。”度支司的曹司令回答道。
“於主事,這件事可有文書?”崔長亭問道。
“沒有,此事當初鎮守軍並不同意,甚至鬧出矛盾,以至於後來前將軍都易人了,但這件事我於延卿問心無愧!”於延卿道。
“問心無愧,天律即是天道,你違反天道還問心無愧,你問問天,他會答應你嗎?”崔長亭質問道。
“大人,此事是當初堂會之上共同同意的,如果城主大人以此入罪,我等當年參與堂會之人,應該都有罪才對!”項學海這個時候再次站出來道。
“城主大人,項大人此言不虛,此事的確是我等共同商議的,不可能讓於主事一個人承擔。”宋霆也站出來道。
見到左右兩位同知一起開口,崔長亭也皺起了眉頭,跟著轉眼看向房如海問道:“房通判,你負責監察百官,你看這件事呢?”
“這,城主大人,天威雖然不可逆,但天道總會留人一線生機,我看於主事這一罪狀不如再核實一番較好,若是他真處於為百姓考慮,就算犯下許多過錯,但也不能把這一條加進去!”房如海如此說道。
崔長亭聽他說完,也跟著點頭道:“房通判所言極是,既然如此,那麼此條等追查清楚再論,但其餘罪狀,你可有什麼好說的?”
“呵呵,崔長亭,你就不要裝模作樣了,我掌管戶房數千年,怎麼可能沒有一些小紕漏,只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我也不怨!”於延卿說這話的時候,看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