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放了張床,以及一口箱子,再無其他。
右側的東西多些,床,桌,椅,兩口箱子,一口放衣物,一口放書。
季子漠誇了季安幾句。
別家的飯香飄了過來,季子漠瞅了瞅季丫,季蘭嫁人前,手把手把季丫教出來的,自那後都是季丫做飯。
原主不當人,季子漠實在是做不到如此無恥。
他捋了捋袖子,蹲在堆在院子裡的東西挑挑揀揀。
鹽,油,糖,米,面,兩條鹹魚,兩條鮮魚,豬肉,蘿蔔,白菜,雞蛋,醃的鹹豆角,還有姜蒜醋醬油等物。
買魚時那人收了錢直接讓他提著活魚走,季子漠沉默了兩秒,多付了幾文錢,讓那人幫忙開了膛破了肚。
賣魚的看著他那叫一個鄙視,因為這事,季子漠絕了買雞的念頭。
完全沒想到,這裡賣魚賣雞不給殺。
其他的就沒什麼了,冬天原就沒什麼菜。
“季安會燒鍋吧?給我燒鍋,我做飯。”
齊玉詫異看他:“你會?”
趕鴨子上架的季子漠誠實道:“我覺得是會的,就是沒做過。”
齊玉沉默了,沒做過,怎麼敢說自己會做的。
季安想也不想道:“男人怎麼能做飯?”
季子漠站起身雙手叉腰,非要跟他掰扯掰扯:“男人怎麼不能做飯了?”
季安小臉繃緊,振振有詞:“大哥之前常說,君子遠庖廚。”
季子漠:迴旋鏢落在身上,心口疼。
季丫扯了扯季子漠的衣服,昂著頭說:“大哥,我會。”
季子漠:“行,那你坐在一邊教我怎麼做飯。”
隨後一腳踹在季安的屁股上:“燒鍋去,不然就餓著。”
第一次被打,季安震驚的睜大了眼,不知為何,他心裡很開心。
之前的大哥不打他,不罵他,也不會和他談心說話,不滿意了,只目光沉沉的垂眸看他,彷彿有著千萬裡遙遠。
現在的大哥踹了他屁股一腳,卻是不疼的,就像別家的兄弟一般打打鬧鬧的,自帶著親近。
季安拍了拍屁股,嘿嘿的笑了兩聲,把季子漠扒拉出來的東西往廚房搬運。
季子漠渾身一激靈,身子往齊玉那邊靠了靠:“這小子見鬼了?我踹他他還樂。”
齊玉初見季子漠,他穿著大紅喜服,眉眼肆意,現在穿著粗布麻衣,依舊眉眼肆意。
仿若身上是綾羅綢緞還是衣衫襤褸,他都無礙,只要望見他,那顆飄蕩的心就莫名心安,彷彿再大風浪都無礙。
齊玉抬步往灶房走:“我會做。”
季子漠???震驚了,崇拜道:“你會做飯?”
齊玉謹慎答道:“會一點。”
算是會吧?在家煲過兩次湯,應該比季子漠沒做過一次的好。
古人都保守,他說會做,季子漠想著那肯定比自己強。
“行,那我備好菜,你等下炒兩下。”
見他錦繡衣袍,又從那一堆裡面找出來一個包裹:“換下外袍就好,裡面貼身的不用換。”
“季安,水桶呢?我去打點水回來。”
季安把鹹魚掛在房梁的鉤子上:“趙傻子給我們把水缸打滿了。”
季子漠想了會才想起來趙傻子是誰。
“不錯啊,挺聰明,知道僱人幹活了。”
隨後心裡喊了聲遭,他們家現在是兜比臉乾淨一分錢都沒了。
季安掛了魚,氣憤道:“不是僱的,大哥的被子被他拿走了,他把大哥的被子弄的骯髒不能用,我還沒說兩句,他就一直哭一直哭,讓他賠也賠不出來,村裡的人讓趙嬸子賠,趙嬸子就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