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天好事不急,你稍微偷懶那麼幾步路,他也裝沒看到,今日是天陰著,他應該是著急上火的,所以才推搡了你。”
“給杭管事幹活要靠搶的,我這次也是第一次搶到給錢管事幹活”
錢多來說起杭大那叫一個崇拜,以及多受歡迎,季子漠聽了好一會都沒聽到正題,開口打斷他:“杭管事是哪家的人?什麼來歷?”
錢多來順著他的話解釋:“杭管事是漕幫的人,閒的時候會幫忙押送鹽船,給咱們縣和前後幾個縣運鹽,現在年關,這趟的鹽應該就是最後一次了。”
漕幫?季子漠把原主的記憶扒拉了兩遍,什麼資料都沒有真的想問一問原主,他到底是不是土著,怎什麼都不知道。
“漕幫還有放排的活?”
錢多來:“有的,每年過完年就會帶人去放排的,去一個月,就有五六十兩銀子呢!”
季子漠震驚了下:“這麼多?”
錢多來點頭:“除了亡命之徒,去的人也不多,要籤生死狀的,去遠處的深山,放排要經過幾十個大哨,像鬼門關,嬰兒啼”
果然,收益與風險成正比,這就相當於拿命換這份錢了。
錢多來把三十五文錢用乾草繩穿好,遞給季子漠:“你今日可是佔了大巧了。”
季子漠有些想哭,剛才做苦力的那些人皆是羨慕他十二個麻袋拿了三十五文,可是這巧他有點受不住。
往縣門處走,前面是車馬行,季子漠提著草繩穿的三十五文錢看了又看。
最後在錢多來的震驚下,進去問了最便宜驢板車的價格。
經過幾番砍價,最後十五文錢送三分之二的路程。
車馬行的人拉著吃虧了的冷臉去準備驢車,季子漠站在縣路上等著。
一個扛著糖葫蘆垛子的彎腰老人走過。
今日天不好,在街上待到人散還未把糖葫蘆賣完,還剩下四根。
他看著季子漠,上前笑道:“郎君可是要出縣城回家去?要不要給家裡娃兒帶根糖葫蘆。”
“我這糖葫蘆專選的又大又紅的山楂,糖汁裹的足足的,你帶了回去,保管娃兒開心的蹦起來。”
“這天晚了,郎君要是要,我給你便宜些。”
就如老人所說,他的糖葫蘆又大又紅,上面凝固的糖汁把山楂包裹了個完全。
季子漠問:“多少錢。”
老人忙說:“這一串穿的有八顆大山楂,我白日是賣三文錢的,現下你給我兩文就好。”
老人年歲不小,是季子漠爺爺輩的了,此刻為了賣出糖葫蘆,笑的有些討好。
臉上粗糙的如百年樹皮,瞧著就知道吃多了生活的辛勞。
季子漠數了九個銅板遞向他,老人唇口微張,目露驚詫。
“買三根。”
季子漠原價買,老人喜的說著吉祥話,說郎君心善,定有福報。
老臉笑出了褶子,扛著草垛裡出了縣,上面留下的一根糖葫蘆,打算回去拿給乖孫吃。
三十五個銅板不算多,握在手裡卻是鼓鼓囊囊的,現少了九個,等下還要少十五個。
季子漠數出十五個出來,視線落下剩下的十一個銅板上,心裡說不上來的感覺。
把十五個又放了回去,走進車馬行。
錢多來不知他又要做什麼,在門口等著他。
過了片刻,季子漠走了出來,雲淡風輕道:“走吧!”
錢多來回頭看了眼罵罵咧咧的車馬行,在一聲聲窮就不要裝大爺的話語中,跟著季子漠出了縣城。
天一黑,風就刺骨的冷,回村的小道上坑坑窪窪,時不時的踩一腳泥。
兩人都是悶頭走著,季子漠沒有慢下腳步,也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