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沒想過,現在放任思緒,季子漠越想越往陰謀論上去。
俗話可是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季子漠想的出神,門房跑的喘粗氣,跨過門檻,跟他認真道:“少爺沒有說給你銀子。”
季子漠轉頭看他,表情複雜,隨後笑著上前。
季子漠笑起來眉眼自帶暖意,又知怎麼開啟話,讓人放下戒心。
等到董寒玉帶著人回來時,門房已經快要和季子漠稱兄道弟了。
董寒玉站在幾步遠處,聽著季子漠不動聲色的套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察覺到視線落在身上,季子漠回頭瞧見人,絲毫不見尷尬,反而吊兒郎當的說董寒玉思慮不全,讓他去集賢酒樓等,卻不給他買酒錢。
季子漠剛問門房,也只問了他家姑爺如何,門房知道的和縣裡其他人知道的差不多,不外乎趙大勇是如何如何差勁,過分。
哦,對了,就是多知道了一個訊息,兩人分房睡的。
兩人非好友,自是沒有一同吃飯的情意,董寒玉讓門房離開,又讓伺候的人在遠處瞧著人。
這才笑道:“不知那陣風把季少爺吹來了”
他話還沒說完,季子漠就雙手抱胸,似笑非笑道:“哪陣風你不知道?”
“我不得來謝謝你送的大禮,現在怕是桑農縣裡有頭有臉的人家,都知道我陰謀詭計一肚子,爛心腸了。”
董寒玉回道:“若是你喜歡這樣的大禮,我可以多送幾次。”
季子漠忙舉手投降:“別別別,受不住。”
“你怎麼知道麻尤虎的事是我做的?”季子漠仔細回想了好幾次,他從頭到尾都沒露面,應該猜不到他身上來著。
董寒玉微感詫異:“真是你做的?不過是我猜的罷了。”
季子漠:艹
“我來是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抽什麼風?那日你開口提醒,現在又在外人面前壞我名聲。”
董寒玉長相同樣不俗,和齊玉各有千秋,只是那雙眼不如齊玉透亮,隱隱約約夾雜著精算。
董寒玉手捧著湯婆子,眼中劃過精明的笑意:“隨性而起的話,實在沒想到,那麼短的時間你有了破局的法子,不過這樣也好,齊玉流放我可就看不到他的慘樣了,他留在桑農縣,我瞧瞧你可會把他休棄。”
季子漠眉眼犀利如鋒刃,嘴角的笑意如霜:“董家和吳縣令關係應當不錯。”
點了個吳縣令,話到如此,其他的不必多說。
他前腳剛回桑農縣,後腳就知道了要抄家流放主事一支的事,別人會怎麼想?
不外乎是吳縣令放了水,放水一事可大可小,當官的對要捉拿之人放水,這就是憑白留了個致命傷。
董寒玉不是笨人,放在湯婆子上的手指頓了下。
季子漠不錯眼的看他,自然察覺到了他一剎那的緊張:“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決,這次算扯平,我不和你計較,日後你若再做些有的沒的,那就別怪我還回去了,你也知道,我這人同樣沒什麼底線。”
季子漠比董寒玉高些,他垂眸話語如劍,氣勢凜然,似是開恩的大人不記小人過,又似是警告他好自為之。
董寒玉有種被人刺破皮肉,看到內裡骯髒的狼狽。
他眼裡的精明盡數化為惡意,笑的陰鷙:“你可知道齊玉心裡有個人,叫鄭柏敘,兩人青梅竹馬 ,兩小無猜,互許了終身。”
季子漠臉色驟然變冷,董寒玉似是痛快了,上前一步惡意加深道:“他們親熱無比,吟詩作對,騎馬射箭,哪怕午歇都是一張床”
“你真可憐。”季子漠冷眼看他逐漸嫉妒瘋狂,丟下這一句,轉身離去。
短短四個字,充滿了同情,彷佛董寒玉是個多麼悲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