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下來,小姑娘甜甜的打招呼喊叔叔,舉著手裡的棒棒糖軟糯道:酥酥,幫剝,糖
季子漠搖搖頭,小姑娘失望的自己剝,等到廢了好半天的勁剝了一半,季子漠彎腰笑道:叔叔幫你
小姑娘笑的甜如蜜:謝謝酥酥
季子漠摸摸她的頭說不客氣,兩下扯開糖果皮,在小姑娘的期待下,把棒棒糖塞到了自己口中。
當然,最後的代價是慘痛的,小姑娘第一次來季家,季子漠也沒想到她那麼能哭。
從早上哭到下午,邊哭邊吐,嚇的一群人喊著送醫院,只有她媽媽淡定無比,說沒事,每次哭都這樣。
那一天,已經大學畢業的季子漠在書房跪了一天。
她在下面哭,他在上面跪。
司琴十四五歲的年紀,臉上的嬰兒肥都未完全褪去,季子漠自是沒有其他心思。
只招惹人的習慣依舊存在,故意逗她:“鳳凰茶,是喝了就能化作鳳凰騰飛與天際?”
司琴啊了一聲長大了嘴巴,震驚自家姑爺居然能問出這樣的傻問題。
兩人你來我往的說著話,齊玉不知何時看了過來。
季子漠學生姿態,問出一個個傻問題,司琴連茶都顧不上了,震驚後鄙視,鄙視後嫌棄的告訴他答案。
司琴以為他是真的不知,齊玉看的出,一句句的,不過是季子漠逗著司琴玩。
馬車造的精緻,車門關的嚴實,可寒冬的日子,冷風總是能拐彎抹角的鑽進來。
有著冷風的地方,應當是呼吸順暢的,齊玉卻覺得自己猶如被封在了罐子中,悶的無法喘息。
“季丫和季安呢?”他開口,打破了自身的沉靜,也打破了那邊的熱鬧。
季子漠側身朝著他說:“在家裡,我跟他們說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去不一定,讓他們不用等我們吃晚飯。”
齊玉:“嗯。”
馬車行到寬敞的官道,平穩了許多,齊玉想找些話說的,可終歸是不善此道,使得車內一片寂靜,入耳只有車輪在夯實的黃土上,一圈圈滾動的聲音。
馬車行過縣門,忽聽幾聲:“季哥,季哥。”
季子漠聽著聲音耳熟,手指彎曲,把車窗推開了一些。
馬車外的人驚喜道:“季哥,你還真的在馬車上啊?”
趕車的人聽見動靜停下馬車。
季子漠把車窗推的大了點,探頭看著車外的四個小孩 ,樂道:“這是不當乞丐了?臉洗的這麼幹淨,我都快要認不出了。”
當時窩在牆角拿著破碗,衣衫破爛的四個乞兒,如今笑呵呵的站在齊家的馬車外。
衣服依舊破爛,打著補丁,但比往日好上很多,沒有再挨凍。
四個小孩你推我,我推他,笑嘻嘻道:“我們在縣城西街買了兩間房,又找了私塾。”
撓了撓頭嘿笑著補充道:“私塾先生看我們可伶,說讓我們打掃私塾,抵一半束脩。”
季子漠瞳孔微張,詫異道:“看不出來啊,小小年紀這麼有魄力。”
窮慣了的人一朝得了錢,大多是護著不肯花的,更不要說上學這件事。
在古代不識字的多,讀書識字格外奢侈。
奢侈之物,說珍貴也珍貴,說可有可無也是可有可無。
“因為你之前給我們講故事時,無意間說過一句,科不科舉是其次,人最好還是識得幾個字的,能明白些事理,所以我們就去私塾上學了。”
這話是何時說的,季子漠想破腦袋都未想出來。
雪下的大,只這一會,四個小孩身上就積了白,季子漠說了聲等下,收回探著的身子。
抓過馬車另一側,自己的披風,走到車門處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