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推門而進,左右看了看,奇怪道:“窗戶都關著呢!哪裡來的風把蓋頭吹掉了。”
“拿出去扔了。”素白的手指緊扣著膝蓋,齊玉不過腦的話脫口而出。
他的聲音略急,防備著所有人,害怕被人看出自己的所思所想,又變的狼狽不堪。
司琴只當他是不喜婚事,未做他想,抱著蓋頭,勸道:“少爺,奴婢瞧著姑爺也挺好的,咱就”
想說咱就忘了鄭少爺吧!但今日總歸是少爺的大喜之日,怕憑白惹他心傷,把話又咽了下去。
“成婚的日子哪裡有扔蓋頭的,少爺要是瞧著礙眼,奴婢把它鎖在針線房的櫃子裡。”
司琴年紀不大,性子跳脫,因蓋頭的事有些悶悶不樂,跨過門檻關門時,眉眼都是耷拉的。
她懷裡的紅,隨著房門漸漸關嚴實,消失在齊玉眼中。
片刻後,司琴再次推門而入,齊玉往她懷中看去,已經空空如也。
司琴身後跟著的哥兒,年紀依然不小,頭髮黑白參半,端著托盤,面帶笑意的走來。
齊玉喚了他一句:“秋叔。”
“少爺,這是夫人準備的湯藥。”
藥汁烏黑,肉眼可見的苦澀,齊玉眉頭皺了一瞬:“做什麼用的?”
齊秋笑道:“放鬆身子,可以讓少爺新婚夜少受些罪的。”
受罪?齊玉迷茫了瞬,隨後臉上似是被火燒一般,嗯了聲,假裝淡定的端起碗喝下。
主院伺候的哥兒離去,司琴察覺他髮絲有些凌亂,齊玉心一顫,他知,那是剛才心急扯蓋頭的時的動靜。
鏡臺前,司琴幫他放下長髮,打算挽起時,被齊玉製止:“就這樣吧!若不然等下睡覺還要解開。”
司琴笑道:“如此也好,少爺這樣最是好看。”
月上柳梢,前院喜宴上的人才盡數散去,季子漠性子活絡,毫無拘謹,被齊母領著認人敬酒,喝了個混沌暈乎。
“暗鏡院?怎麼取了這個名字。”頭有些發疼,季子漠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隨口問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