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饒有興致的看著劉章吉,笑言:「既然如此,你就跟著去一趟吧。」
「啊?」劉章吉沒聽懂,「去一趟,去哪裡?」
「去羅漢堂啊。」她笑著說,「把你母親沒拿的藥給帶回來。」
「這……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劉章吉大驚。
見他滿臉慌張,沈慕瓊便多說了兩句:「你放心大膽的去。」她說,「他們絕不會為難你。」
劉章吉懵了,看看沈慕瓊,又看看李澤:「這是為何啊?」
他直到邁出府衙大門,也沒想明白。
沈慕瓊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意味深長的唸叨了一句:「這個人,真是徹頭徹尾的商人。」
「他們夫婦來認屍,羅漢堂肯定已經知道了的。」她轉身,看著李澤,「如果羅漢堂想不引起我們的注意,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動。」
「即便知道劉章吉已經說出了他們的存在,也只能老老實實的放任不管。」李澤點了下頭。
「確實如此。」沈慕瓊抬眼望天,看著碧藍的天幕上飛過幾隻鳥,忽然察覺到冬去春要來了。
那之後,李澤攤開青州全境圖,順著雲姑和劉章吉說的方向找過去,他們說的那輛馬車前進的方向,正對交界。
沈慕瓊決定暗中監視劉章吉的動向,一旦馬車出現,就悄悄跟在後面。
可不知為何,馬車和藥童,再也沒有出現過。
不僅如此,趙青盡拿著雲姑畫好的圖紙,在交界背後的不念川還真的找到了那家鋪子。
只是找到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
「來晚了。」他站在曾經的羅漢堂藥鋪正中,氣的兩手叉腰,「一群龜孫!跑的可真快!」
披著斗篷的沈慕瓊邁過門檻,看著屋內空空蕩蕩的樣子,伸手摸了一把灰塵。
兩指指肚上薄薄一層,沈慕瓊輕輕捻了一下,掃一眼屋內:「看來是走了沒多久。」
星輝之下,高聳的羅漢堂裡被拆的連一片木板都沒剩,鋪子裡、院子中,包括後面排隊抓藥的廂房,一丁點痕跡都沒留下。
彷彿一夜之間,羅漢堂的一切都消失了。
「怎麼辦?」趙青盡站在院子裡,一腳踢飛石子。
沈慕瓊沒說話。
她沉默了片刻,只發出一聲長嘆。
冬去春來,春去夏至,一連三四個月,零零碎碎抓了幾個小妖,卻再也沒聽到羅漢堂一星半點的訊息。
鑑於此,沈慕瓊做了個大膽的決定,她聽了李澤的建議,將整個青州咒禁院秘密的搬到了世子府上來。
還專門花費時間,將藏書閣和世子府後院的門扉連在了一起。
「在這裡也用不著掩人耳目,先前那些書不如就送我算了。」大概是帶著趙霏霏的原因,葉虛谷這陣子瘦了點,「霏霏那孩子現在喜歡聽故事,我這裡的故事都是點有錢活命,沒錢等死的,給一個孩子念著不好。」
正在搬書的趙青盡擦了把汗,擺著手招呼他:「你、你快去都拿走吧,省得我往這裡運,那書冊老沉了!」
聽到這話,葉虛谷咧嘴一笑:「多謝,多謝!」說完,他屁顛屁顛的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沈慕瓊站在屋簷下,沒說話。
「醫館已經正式開張了。」李澤小聲說。
他一改往日緇衣在身的模樣,換了身月白色的便服。
長衫隨風而動,將本就清雋正義的氣息,襯託的更是高冷寡慾,渾身上下都透著生人勿近。
而他說的醫館,不是青州城內葉虛谷開的那一家,而是不念川裡羅漢堂曾經用過的那個院子。
那天,羅漢堂消失之後,沈慕瓊和李澤秘密的商量了大半個月,決定放長線釣大魚,讓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