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中,朝著那個附近的水車走了過去。
“……”
這也太敬業了!
李清月更是看到,她在撥弄了幾下水車後,繼續朝著後方的水渠走了過去。
但還沒等走出多遠,又先行回到了船邊,將她隨船帶來的木箱給挎到了身上。
“公主請稍等,我需要將附近的幾架水車和水渠都給全部檢查一遍。”
“需要我跟著嗎?”李清月問道。
“那倒是不用。”馬長曦朝著周遭的稻田看去,又在離開前多問了一個問題:“可否容我多問公主一句,這片田地還需要向山中擴充套件嗎?”
李清月搖了搖頭,“不用,明年開發的田地和這裡的情況相似,但不在此地。”
“那就是不需要用上翻車了。”馬長曦輕聲嘀咕了一句,又轉而用回到正常的音量說道:“我明白了,只是還得勞煩公主將製作水車的工匠也給請來此地。”
李清月剛要回頭找人。
結果這一回頭,就看到盧照鄰這傢伙以一種近乎於條件反射的舉動,往後退了一步。
“……你這算是個怎麼回事?”李清月很是無語地發問。“你出身幽州哎,你來這裡,不是應該算回到距離老家不算遠的地方,混個如魚得水嗎?”
盧照鄰低聲答道:“您可能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就是明知道她罵的也不是你,但是很難不覺得……好像自己也要遭到波及了。”
“有那麼誇張嗎?”李清月嘀咕。
但很快她就長了見識。
在從她這裡得到許可後,她眼睜睜地看到馬長曦將這些工匠從水車取水效率,到灌排竹節溝溢水,到這條迴路搭建的可持續性批駁了個遍,直接從這些人的手裡拿到了主辦此事的權力。
即便她還沒向著這些工匠宣佈自己出自繕工監的身份,也並不影響這些人已在這一番連珠炮後,接受了一個年紀比他們小的姑娘重新檢修水田器械。
“……她之前,也是這樣的?”李清月緊繃著面色,開口發問。
盧照鄰又不知道,李清月此刻的神情不過是想要讓自己別當場因為這齣好戲而笑出來,有損自己作為上司的威嚴,還以為她是被馬長曦的囂張做派給震撼在了當場。
他連忙說道:“您千萬忍住啊!這是您自己請回來的
() 官員!”
盧照鄰可沒忘記,公主說,自己往邊境封地跑來的理由,還是在給這位馬匠師請封的時候忘記了告知陛下性別。要是現在又一言不合地將人給卸職查辦了,公主自己的臉面估計也掛不住。
然而下一刻,他就瞧見公主朝著他翻了個白眼,“你想什麼呢?”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她不滿意了,我只是在想,這裡面有沒有我能借鑑的東西。”
“啊?”盧照鄰傻眼在了當場。
李清月卻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沒什麼問題。
雖然說她現在走的是戰場立功和以德服人路線,但天知道往後隨著她和阿孃的權力抬升,會不會遇到更多人的反對。
到了那種時候,就算有著實打實的政績、軍功在手,也總會有迂腐之人能拿著他們的那一套邏輯來發出控訴之言。
既然如此,在有些不適合直接拔刀的場合,嘴皮子利索一點顯然不是壞事……是吧?
盧照鄰正在思索自己是不是捅了個天大的簍子,讓本就有些不遵管教的安定公主幹出更加出格的表現,忽然又聽李清月說道:“你也多學著點啊,萬一你以後得幫我寫檄文,總不能罵不過對面吧。”
李清月抬了抬下巴,朝著盧照鄰解釋道:“你看馬匠師的指點思路就挺清晰的,抓著個己方明確的專業知識碾壓一頓輸出,搞出個先聲奪人的排場。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