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陛下若不見她,她也只能先行一步。”
這麼一搞,誰還敢阻攔呢?他們也只能將人給帶到御前去。
李勣問:“後來呢?”
許敬宗無奈答道:“到了御前,城陽公主也不說什麼她要給駙馬求情,只問陛下,他已經逼死了一個妹妹了,難道還要再逼死第二個嗎?若是先帝還活著的話,必定不會讓她們姐妹如此。”
李勣當即倒抽了一口冷氣。
知道李唐公主大膽,但沒想到能如此大膽。
城陽公主這是當真敢說啊。
陛下的另一個妹妹新城公主才亡故不久,陛下顯然已是認定了駙馬苛待於公主,直接殺了駙馬為公主陪葬,太醫倒覺得是新城公主本身體弱的緣故。結果城陽公主還更敢猜,直接怪罪到了陛下自己的頭上。
想想倒也是能說通的。
新城公主的上一位駙馬乃是長孫無忌的從父之子長孫詮。長孫無忌謀逆罪成立後,長孫詮便被流放,剛到嶲州流所就被杖殺了,這才有了新城公主隨後的改嫁。
或許在城陽公主看來,小妹新城公主的憂鬱心病便是自此而來。
但其中到底如何,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也難保這其中,不是城陽公主在以己度人了。
李勣遙想了一番當年的李承乾謀反案,算到如今……竟已將近二十年了,也就是說,城陽公主與薛瓘已做了將近二十年的夫妻,還是在長安城中有口皆碑的感情和睦,那便不能怪公主在聽到駙馬下獄的訊息後有如此表現。
何況,謀逆之罪雖然牽連不到城陽公主身上,但從來都是父子連坐的,以年齡十四歲為分界線,大於十四歲的全被處以絞刑。
若是李勣不曾記錯的話,城陽公主與薛瓘的長子薛顗今年十七歲,恰好在這個範圍內。
如此說來,她要保住的,何止是丈夫的性命,也是她孩子的命。
李勣遲疑了一瞬,這才繼續問道:“那麼陛下是怎麼回的?”
許敬宗答道:“陛下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豈能因為人情徇私,就像同涉此案之中的河東郡夫人與薛元超,難道他就不想保嗎?”
李治自己都在忍痛下令。
河東郡夫
人在身份上乃是他祖父的嬪妃,又是天子昔日的老師,可以說是不折不扣的長輩,與李治之間的情分也非比尋常。
薛元超的父親薛收深得先帝愛重,可惜天不假年,過世之時才只有三十三歲,先帝痛心不已,將年僅兩三歲的薛元超接入內廷撫養了一陣,以致李治和他之間的伴讀情分遠比其他人深得多。
可既然牽扯進了這樁大案,陛下又絕不想再看到此等事情發生,這兩人自然也是非死不可。
但凡他們此次沒越過那道銀臺門,李治都有辦法將人給摘出來,偏偏這道界限,被他們給不帶一點猶豫地跨了過去。
就算當年李世民對李治說過“我令元超事汝,汝宜重之”這話,在今日的局勢下,李治也決計不能保他。
他身為天子尚且不能徇私,城陽公主只是個公主又如何能夠!
“城陽公主仍不甘心,便問,當真不能準她效仿當年文德皇后與九江公主舊事嗎?”
李勣一怔。
城陽公主這求情聽起來倒是頗為有備而來。
長孫皇后舊事,說的是長孫皇后的異母兄長長孫安業參與進了貞觀年間李孝常的謀反案中,被長孫皇后求情,改死刑為流放。
九江公主舊事,說的是九江公主的駙馬執失思力牽扯進了房遺愛謀反案中,九江公主選擇自削封邑,隨同駙馬一起流放嶲州。
許敬宗搖了搖頭:“唉,這求情固然像是有前例可循,但若先開了城陽公主的這個先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