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倒是想要連帶著修路造橋之類的事情一起做,好教這些百濟人知道我們並非惡徒,可人手不夠啊。怎麼也得等到打完了高麗之戰再說吧。”
“沒事,再過些日子,你們能幹的事情就多了。”
他忽然聲調一抬,“嘿,到了——”
到吃飯的地方了。
那兩僧人一面是要在張繼的面前繼續扮演流浪僧人的形象,一面也是真的餓了。這會兒聽到這一句,連忙收回了視線。
就聽張繼又不無得意地說道,“多虧公主此番前來,帶來了宮中尚食局的親隨,給軍營中的火夫指導了一番。食材是簡陋了點,但味道真是一絕!你們可真是有福了。”
當然,好不好吃還是得看實際的情況。
那兩僧人坐下就餐的時候,也不知道是真因為兩日間沒有進食,還是因為此地伙食確實極好,幾乎是囫圇之間就吞下了一整碗。
在緩過來一點力氣,也讓頭腦更加清醒之後,他們總算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張繼方才話中提到的人。
他剛才說,公……公主?
其中一個僧人唸叨著自己的打探任務,又對上了面前這領路人和善的神情。
想到這是對方先提出來的話,他就此發問應該也不奇怪。
他便小心問道:“您方才說,公主?”
“很奇怪嗎?”張繼自打見到了青州營地內公主為他們謄抄姓名的那一幕,就已對公主心生幾分敬佩,在見到她當真
是毫不猶豫地跟隨出征,又讓那一度想要潛逃的趙文振給她組建通曉戰場知識的斥候後,更是覺得公主非同一般。
以至於他說出隨後那句話時候的語氣,竟是一點都聽不出其中有演戲誇大的成分,“公主乃是我大唐陛下與皇后唯一的女兒,地位尊崇,此番親至百濟督轄戰事。雖被長史勸去了熊津,也將大部分士卒一併帶去了,卻也沒打算放棄泗沘城周遭,以防此地的百姓繼續處在流亡惶恐之中。”
“此等人物蒞臨百濟,真可謂是百濟之福。”
張繼又道:“還要加餐嗎?公主徵召之下帶來的軍糧不少,夠你們吃飽了再幹活。”
“要要要。”
那兩僧人一邊答話,一邊彼此對望,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幾分驚喜之色。
這位公主的到來到底是不是福不好說,但起碼有一點可以確定——
他們的這個探查任務是可以完成了!
難怪……難怪唐軍要選擇撤往熊津,因為那確實是個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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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其實還挺好奇,為何公主不乾脆說成是其餘貴人到來。”
李清月並沒有往熊津城去,而是秘密滯留於泗沘城中,此刻就行在這泗沘城的山牆之後。後頭的劉仁願發問之時,她正朝著東方的平原望去,將遠處的田地起伏收入視線之中。
當日劉仁軌提出由新羅其餘皇子對金法敏施壓,確保新羅能夠參戰,李清月便在同時提出了另一個想法。
正是“誘敵”。
對此她給出的解釋是,記載於李靖所寫的《六軍鏡》中有一個行軍案例,和他們此時所面對的有點相似。
說的是李靖早年間跟隨河間王一起征討輔公佑,彼時輔公佑分出了水軍二萬,截斷江口,在江邊築城而守,又令兩萬陸軍扼守當塗南路,造柵欄結寨,堅固非常。
將士們都建議,讓李靖直接放棄和這兩路抗衡,直取身在丹陽的輔公佑。
李靖卻說,既然那兩路兵馬都是精銳,輔公佑本人的隊伍更不可能好應付,萬一我軍被阻攔在丹陽,到時候就是腹背受敵的局面。還不如干脆趁其不備地來攻破城柵,以圖逐個擊破。
他總結道,兵法之中最忌諱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