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是出現在他這位大理寺卿的家中。
聽起來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在院落之外隱約傳來了裡坊大門徹底關閉的聲音,昭示著元詔哪怕明知李義府不能在這裡,也必須先留他在此地過個夜。
然而面對著元詔的怒意,李義府只是拍了拍他指過來的手,施施然起身,義正詞嚴地說道:“當然是因為有要事尋你,否則我可不願意和你打交道。”
李義府都要恨死元詔了,怎麼會樂意跟他往來。
要不是元詔這個大理寺卿做事無比較真,非要查閱清楚過往卷宗,根本不會有李義府被狀告的那回事。
偏偏元詔只是彙報了“卷宗有被人篡改痕跡”這件事,根本沒有真正被牽扯進李義府的案子中。
可李義府又很清楚,元詔他是非找不可!
他固然要指控長孫無忌
謀反,還問了李洋能在長安城中調動多少人手,也不能幹出觸犯律令,直接突圍而出上門拿人的行動。
否則到時候不是他將長孫無忌抓獲,而是太尉府中的護衛直接將他給紮成篩子了!
他一番分析之下便清楚,能有資格在如今的長安城中上門抓人的,只有大理寺卿!
誰讓九寺五監和三省六部之間互不隸屬,而大理寺正是大唐的最高審判部門。
元詔皺了皺眉頭,“你到底有何事?”
以他看來,有一件事上李義府所說的應該不是假話。
李義府未得到陛下的準允就自己取消了禁足,拜訪的還是元詔這個看不起他作風的人,必定是有所憑恃,而非胡作非為。
他倒要聽聽看,李義府能說出什麼話來。
“我要狀告兩個人,不,三個人!”
李義府忽然站起身來,說話間竟有幾l分咄咄逼人之勢,一改這三個月中他被禁足後的偃旗息鼓。
不必元詔發問,李義府已接著說道:“狀告前太子洗馬韋季方,監察御史李巢與刑部尚書長孫祥結成朋黨,圖謀造反!”
元詔臉色一震。
就算他已做好了李義府所說之事必定非同尋常的準備,也怎麼都沒想到,從他這裡說出的會是這樣一句話。
圖謀造反這種事情,哪裡是可以隨便說的!
更何況,被他提到的三人也都不是等閒身份。
韋季方乃是廢太子李忠的下屬,在李忠被貶謫梁州後,此人並未隨同李忠一併外派,而是繼續留居京城中,協助修編國史。
監察御史之名不必多說。
分量最重的便是長孫祥了,他不止是三省六部之中的刑部尚書,還是太尉長孫無忌的族侄,與對方關係密切。
也正是因為這個名字的出現,讓元詔陡然意識到,這其實有可能是李義府趁機針對政敵的舉動。
元詔當即一聲怒喝:“你可知道栽贓朝廷命官是何下場!”
他本就生得相貌威嚴,因長期執法還多幾l分煞氣,若是等閒之人聽得這樣的喝問,只怕早要在驚嚇之中心神失守,將實話給吐露出來。
可李義府在籌備此事的數日之間早已做了無數次演練準備,又怎麼會在此時怯場。
他如今所面臨的更是個不破不立的局面,唯有向死而生一個出路。
元詔便只見李義府又往前了一步,“我當然知道。我現在的罪責至多就是流放,若是加上了栽贓謀逆,便可以直接被問罪處斬了。我但凡不是活膩了,便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我反倒是擔心,你這位大理寺卿到底敢不敢在我彙報了此事後,儘快前去搜捕罪證。”
“留守長安的官員中以長孫太尉的官職最高,地位最是特殊,你元詔的這個元雖是自北魏拓跋氏傳下來的這個元,卻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