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她的錯覺。
片刻之後她的手被抓過去,這次一筆一劃慢慢寫了一個字:白。
「你的名字?」路問妍忍著手心的酥癢,不知道戰損美人怎麼突然變成了啞巴,禮尚往來在他手心裡也寫了個字,「我叫路問妍,喏,這個妍。」
她寫完,美人指尖點了點自己掌心,示意她再寫一遍。
路問妍一邊寫,一邊抬眼看,對方專注地看著她寫字的手,睫毛低垂,鼻樑高挺,臉色依舊蒼白,嘴唇也沒有什麼顏色,但就是該死的好看。
路問妍一陣心痛,這麼好看的人,難怪說紅顏多薄命呢。
「你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嗎?」
感受著對方指尖的氣息從掌心絲絲縷縷的鑽入,奚飛白強忍住了把人扯過來按在懷裡的衝動,尋思著怎麼把這個仙門小弟子做成聽話的傀儡留在身邊,就聽到對方問他心願,語氣還有些忐忑。
他想起來早上進來給他把脈那個醫師老頭,他根本沒睡著,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有意思,這小丫頭以為他要死了?在可憐他?
奚飛白惡劣的舔了舔犬齒,心中嗤笑一聲,起了點玩味的心思,勾過對方的手,在她手心慢條斯理寫下了幾個字。
——聽說有集會?
「你想去看啊?」
這個仙門小弟子果然抬頭問他,一臉的純良無害,怎麼看都不聰明。
——嗯。
既然戰損美人,哦現在他有名字了,叫白白。
既然白白想看,路問妍決定滿足他的心願。
後天才是集會,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力氣去逛集會。
路問妍想到自己獎勵的靈力,氣沉丹田檢視了一下,覺得不對勁。
她之前救仲嶽那一波操作獎勵了一些靈力,現在身上居然還是隻有那麼點靈力,她在仲嶽那裡都擁有名字了,這麼大的進步難道不值得獎勵嗎?
系統抽了?
這麼點靈力,用完又沒了。
她心疼的把手貼到白白的額頭上,怕他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認真解釋:「我是蒼霄派的弟子,現在給你輸送一些靈力,能讓你不那麼難受,你乖乖的別亂動啊。」
奚飛白勾了勾嘴角,很好,原來是蒼霄派的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他溫順的閉上了眼睛,感受對方的掌心放心地貼了上來,微薄的可以忽略不計的靈力慢慢渡過來,而她身上那種沁涼又舒服的氣息也順著額頭蔓延至全身。
奚飛白改變主意了,在他的傷治好之前,就先讓傀儡「抱枕」活著吧。
好不容易下了山,路問妍卻開始期盼回流雲山了。
不是山下不好玩,實在是仲嶽和黎州太變態了,她恍惚間覺得自己回到了高考倒計時一百天的日子,要是刷題就算了,問題是他們在打坐靜心,這就不能忍了,她好幾次無聊得差點睡著,結束後腳麻的走不了路。
還要被仲嶽「朽木不可雕」的目光譴責。
她太難了,她想要刷的不是這種存在感!
可能系統也覺得這種存在感很丟人,所以不管她是被留下來訓話,還是打瞌睡被仲嶽弄醒,一丁點靈力都沒獎給她。
而她每天給白白輸靈力續命,入不敷出,眼看積攢的那麼點靈力就沒了。
花街集會那一天,沛九城從中午開始就張燈結彩,連被樹藤精攪得人仰馬翻的城東也佈置的花團錦簇。
路問妍用最後一點靈力,把白白那身沾了血還破了幾處的黑衣修復了,他這幾天穿的都是這戶人家給的布衣料子,寬寬大大,這次穿上合身的黑衣,腰帶於腰間窄窄一收,臉上的蒼白病氣反而成了凌冽的英氣,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跟他愛撒嬌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