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她伏在他胸前埋怨了一句:“將離,你怎麼才來啊!”
明明她知道在結界裡面,她的氣息完全隱藏,將離根本不可能知道她在哪裡。所以當夏天無剛帶她走出結界,將離就趕來了,可她還是想任性的怪他。
“辛夷,辛夷,我來遲了。對不起,又讓你獨自面對險境。”他撫著她柔順的發,一下又一下,很溫柔,很繾綣。
長睫綴了晶瑩的淚珠,在辛夷輕微的眨眼之間,滑落她的臉頰。
她不過是任性的一句話,將離竟然慌了神一般,對她說對不起。輕謂一聲,她緩緩抬手,抱住了面前這個風華蓋世、容顏如畫的男子。
將離身體明顯的一僵,暗紅色的眸子突然深邃起來,輕撫她長髮的手微頓。初見時她明豔狡黠,卻處處對他設防。後來他為她承受天雷,她面上還是冷冷清清的樣子,其實心裡擔心的不得了。在北地深淵山谷,她古靈精怪,萬丈懸崖落下,他收穫了她的一份信任。
可是……自始自終,這個看起來聰慧明理的丫頭,從來都沒有真正看透她自己的感情。
她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依靠他,撤下了一身的防備。如若不是這一次她遇險,身邊沒有一個熟識的人,恐怕還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有現在這樣的場景。
將離發自內心的笑了,輕聲問她:“傷在哪裡?”他還是保持蹲著的姿勢,認真的看著辛夷墨黑的瞳孔,指腹輕輕拭去了她嘴角的血跡。
“倒沒什麼外傷,就是受了一掌,我有些吃不住,心口疼得厲害。”辛夷也從充斥冷香的懷裡把埋進去的頭露了出來,一雙白嫩的手還是環在他的腰上。
或許在剛剛經歷的半個時辰內,她雖然一直靠的是自己,可是她自己很清楚她心裡一直在期盼著某個人。也在那時她才知道,將離在她心裡,很重要。
重要到,她現在不想撒手。
將離起身,順勢就把懷中的姑娘抱了起來,說道:“走,我們回去。”
到了將離的寢殿,他親自脫了辛夷染了血跡的外衣,把她輕放在床上。彼時辛夷早就闔了眼,安安靜靜的睡著了。
問荊取了一隻花盆,花盆裡養著一朵小小的紫色辛夷花。他進來就看到將離正在給床上的人渡神力,躊躇萬分,不由勸道
“妖主,您身上的神力所剩無幾了……”
“我知道。”還未說完,將離就打斷了他,但他姿勢沒有變,還是堅持給辛夷渡神力。
“趁我現在還有一點神力。”他勾唇笑了笑,繼續說道,“我要給她完善她的這具肉身,至少保證要讓她的肉身不至於在她五萬歲渡劫時就沒了。”
問荊一臉嚴肅,雖然知道將離會把辛夷看的比他自己還重要,可是……
“那您的肉身呢?您現在神力一點一點渡給了辛夷上神,自身神力微薄之後,也會像辛夷上神一樣。”沒有這具肉身,將離便不是將離,不是妖主。
將離沉默不語,良久,他才啟唇:“可是辛夷沒有了這具肉身,她也不是辛夷了。”
一聲淺淡的嘆息,說不盡的無奈,不知是將離的還是問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