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本意應該是來尋晚妝的,那麼他稍後便可。
昔邪一點兒都不擔心晚妝會對付不了那人,雖然他現在尚且對晚妝還未曾是完全的瞭解,不知道晚妝身上的法力還剩下多少。
可昔邪太瞭解那人,他何其的謹慎小心,在不明白晚妝狀況的前提之下,他是斷然不會貿然出手的。
看來他今日是帶著試探性而來。
“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三千年未見,怎麼也該出來敘敘舊不是。”
晚妝抬眸看了一眼四周,除了無端而動的樹葉之外,並無半點的聲響,更別人是人影了。
但那股純正且強大的氣息卻近在咫尺,故而晚妝知道那人就在附近。
但她卻並未費心前去尋找,而是揚聲開口,語氣清淺卻帶著威嚴和淡淡的冷漠。
昔邪忽然有些恍惚,這樣的語氣這般的熟悉,就如同三千年一般。
那個時候她是戰無不勝的戰神晚妝,而他是魔界的魔尊,對,那個時候他並非昔邪,而是將離。
第一次正面交鋒之際,她也是用這般的語氣冷冷的說:“動手吧。”
可這樣一晃已經過了三千年,昔邪也從未想過他們會糾纏這麼久。
就在此時,一個清朗的聲音打斷了昔邪的思緒。
“不愧是戰神晚妝,這麼快便察覺到了,許久未見,你倒是半分都不曾變化。”
那個聲音聽上去甚是威嚴,但晚妝卻聽出了嘲諷的滋味。
她沒有開口,只是淡淡的看向面對著小木屋的一顆紅杉樹。
不多時,那棵紅杉樹便顫動了幾下,繼而從樹梢閃現出了一個人。
那人身穿玄色的長衫,腰間是一條棕色的腰帶,上面還垂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牌,那是此人身份的象徵。
他的長髮一絲不苟的簪起,簪子上碩大的珍珠發射的日出的紅光,看上去格外的惹眼。
此人大約四五十歲的年紀,但看上去卻格外的精神,方才的話都格外的有底氣。
“這麼早便來看我,晚妝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了呢,只是晚妝早已經不是天界的戰神,而今與那些小妖們也並無二異,如此這般還能勞動您的大駕,晚妝著實是不敢當呢。”
晚妝淡淡的一笑,走下了臺階,她的話雖然謙卑,但不管是表情還是語氣卻並無半分恭敬的模樣。
說這話倒像是在嘲諷,不只是在嘲諷面前之人,還是在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