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多的時間了。
鳶尾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直到昔邪離開。
她對晚妝的期待並不比昔邪和獨活少,可她跟在晚妝的身邊這麼多年,眼睜睜的看過那麼多的殺戮。
晚妝的手上已經沾染了太多的鮮血,因為晚妝造成了太多無法挽回的後果。
這三千年來,鳶尾無數次想,也許當下的這些分別,這些相思之苦便是對他們的懲戒。
而今總算尋到了晚妝,卻不想是這樣的結果。
若是傷害了這隻雪貓,晚妝的身上便又背上了一道罪孽,屆時晚妝該如何自處?
因著三千年前的那場變故,晚妝也早已經不會是那個戰神晚妝,也不是神女辛夷。
沒有神階,沒有地位,即便是回來了她今後該如何是好?
可鳶尾同時也知道,走掉的昔邪和對面坐著的獨活不會想那麼多。
只要是晚妝能夠回來,那麼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犧牲掉一切。
鳶尾並非不能理解,就像是自己對那人一般。
三千年了,他早就不在了,可鳶尾的心中他卻還是鮮活的存在著。
即便是到死都不知道他是否愛過她,是否愛著她,她卻已然是心甘情願。
若是眼下知道他也能夠重生,鳶尾想自己也會如同昔邪一般失去理智。
不顧一切的將他挽回吧?哪裡還能像她現在這般冷靜的思量呢?
想到這些,鳶尾便也釋然了。
罷了,只要是晚妝能夠回來,那麼一切便也值得了。
報應又如何,懲罰又如何,還有他們與她一起承受。
“藥君,何時開始?可曾需要我幫忙?”
半晌,鳶尾低頭看了一眼身旁毫無生氣的雪貓,輕聲的詢問獨活。
獨活未曾想到一向都有些不贊同他們的鳶尾眼下竟然也是這般的爽快。
“今日吧,今日你便將雪貓待到獨活山上,我儘快將雪貓的魂魄取出,時日久了,只怕會有什麼變數。”
獨活深深的嘆息。
若是三天之內未曾將雪貓的魂魄取出,那麼交給昔邪的話,只怕這隻雪貓不僅幾千年的修行白白浪費,只怕會再沒有了重生的可能。
故而獨活知道自己的時間並不多。
鳶尾點頭,起身將身旁的雪貓抱起來。
可就在此時,鳶尾卻再一次的感覺到了那陣心痛,還有眼角下面那片鳳羽異常的發燙。
不待鳶尾多加思量,雪貓的眼中的藍光大盛,且身上不斷的湧現一股濃重的黑氣。
門口一道紅光閃過,竟然便是洪荒劍。
洪荒劍還像上次一次盤旋在雪貓的頭頂,紅光和雪貓身上的黑氣交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