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卻依然毫髮無損,也沒有半點消失的跡象,反而有幾隻越戰越勇,湊在一起,變成了只大蟲子,繼續像鍾離寒口中爬去。
鍾離老先生神情嚴峻,結了個印,這回直接拍到牧雲閒身上去了。牧雲閒輕笑著,沒有半點動作,任由那股力量穿過他的身體,打在旁邊的一堵牆山,擊穿了一個洞。
「閣下究竟是何人?」鍾離老先生厲聲道:「鍾離既,這又是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牧雲閒道:「他對我的宿主不敬,給他們一點小教訓罷了,您說,是也不是?您瞧您這兒子,若說小,沒小到叫我讓著他,若說老,還沒有那為老不尊的資格,哦,您是有了,便拿這資格來壓你孫子。」
「閣下能看上我孫兒,與其定下契約,是好事,只是您未免管的太寬了些。」鍾離老爺子道。
「是嗎?」牧雲閒明知故問:「我也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您拿祖孫父子這等大義壓著他,讓他被一個廢物百般嘲諷卻視而不見,我不過是幫他出了口氣,您就覺得管的寬?」牧雲閒笑笑:「這般看來,您與地上的那個真是父子,若是事情不遂您心意時,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裝瞎,什麼都是斷斷看不見的。」
鍾離老爺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牧雲閒說他拿祖孫大義壓著鍾離既,他如今豈不也是受這層關係制約?牧雲閒是他孫子簽了平等契約的鬼魂,是難得的機緣,他不顧臉面與牧雲閒打起來,傳出去別人要怎麼說?
牧雲閒卻是半點都不考慮他的心情,鍾離老爺子叫他不高興了,牧雲閒就加倍的還回去。地上幾人猛地慘叫起來,修為尚淺的人看不見,鍾離老爺子卻看得清清楚楚,那些蟲子開始咬人了!
「算了。」鍾離既瞥了眼幾下幾人的臉色,對牧雲閒道:「他們知錯就好……」
「聽見了嗎?」牧雲閒淡淡道:「都過來給我道歉。」
當著一向瞧不起的的兒子,鍾離河先過來了。牧雲閒是最瞧不上他的,對他動手也更狠些:「說罷。」
「我……我不該對前輩不敬……」
「不敬在何處?」牧雲閒溫和道:「不若展開說說,你先從你那沒甚家教的妻兒噁心著我開始,還是從你這開始?下次要再聽不見,要不要我親自幫你治耳朵?」
「我……我兒子口出狂言,我不知阻攔……我……」他一邊說,一邊弄著身上的蟲子,牧雲閒就笑了:「根源還在你這,你給不了他家教,他自然就會這般……不過……」牧雲閒想了想:「你自己就缺家教,要你管束他,怕是難為你了。」
「夠了!」鍾離老爺子恨恨一敲柺杖,看向鍾離既:「他畢竟是你父親!」
牧雲閒含笑看著鍾離既,鍾離既偏轉了視線,對他祖父道:「您也該知道……」
「好好好……」鍾離老爺子轉身離去,乾脆不管了。
那邊的鐘離河一家三人,瞧見老爺子走了,眼中露出絕望。牧雲閒微笑道:「我剛不是說了嗎?誰認錯認得好,我便把你放了,還聽不叫嗎?」
鍾離寒趕緊湊上去,道:「我沒家教!」
「行,」牧雲閒微笑:「下一個。
等把他們一家送走,鍾離既自己也是身心俱疲,瞧著牧雲閒不知說什麼好。
鍾離既道:「您也太肆意了些。」
「你就是被他們限制死了。」牧雲閒道:「畢竟是你父親,畢竟又是什麼東西?你也該好好想想。」
「想什麼?」鍾離既問道。
「我猜,你該問問他為何要回來借一樣法器。」牧雲閒笑道:「想必會出乎意料。」
第170章 意難平4
其實看鐘離既父親一家住在外面就知道,他們雖然也是鍾離老爺子的親生孩子, 實際上卻與鍾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