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再次謙遜的對著牧雲閒行了一禮。他笑道:「您是前輩, 我當然願意聽您的。」
這次對陣,彷彿是牧雲閒略勝了一籌,但許多人知道這件事以後,都暗暗嘆息。他們都覺得, 牧雲閒這樣做,也是顯得太過急躁了一點。深淵之主不信任他, 他再對深淵之主派來的人不敬, 豈不是更讓他不悅嗎?
牧雲閒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一樣,他是把他那天的說法貫徹到底了。深淵來客們想要走出神殿都不容易,牧雲閒定的很緊, 有幾次他們因為想出門,還差點和牧雲閒的人打起來。
也有人勸他,不要表現的太過於蠻橫霸道了。牧雲閒聽他這樣說,卻只淡淡的嘆了一聲:「那是因為,你們沒有去過深淵……」
他這話讓許多人一頭霧水,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牧雲閒在說什麼了。
能被深淵之主派來和牧雲閒對陣,穹當然不是個隨便就可以對付的人。牧雲閒表現的再不客氣,對他來說也是沒有多大用處的,他總有自己的做法。將近兩個月以後,牧雲閒收到了一封信,看完信上的內容,他無聲的笑了笑:「果然……不愧是深淵的人。」
他身邊站著個黑翅膀的天使,正是和他從神界一起來的神使之一。牧雲閒在做什麼,他都清楚。信上的內容他也看過,見此,他有點緊張,問牧雲閒:「我們應該怎麼做?」
「不怎麼做。」牧雲閒輕輕垂下了睫毛,隨手把信燒了,指尖捻著灰,漫不經心道:「這不干我的事。」
「那……」
「誰需要信徒,就由誰來著急好了。」牧雲閒微笑:「不用管他。」
長著黑翅膀的前任神使從牧雲閒的房間裡出來,看了一眼天色,依舊覺得很是玄幻。牧雲閒順手取來了個東西,把桌上的灰清理乾淨,又坐回書桌邊上,看起了自己的書。
穹的做法和他問過牧雲閒的那句話一樣,比起亞瑟來,他更理解人類的信仰究竟從哪裡來。既然牧雲閒說深淵之主誕生於人類內心最深處的情緒,他也就從這裡著手好了。
在光之城的城外,有些人口中已經唸叨起了深淵神殿。從名義上講,雖說光之城做主的還是牧雲閒,但這裡畢竟是隸屬於深淵神殿的勢力範圍,有人真心去信仰深淵之神,別人也說不了什麼。
前些日子,他們還因為深淵之主的作為,不好意思去明著說自己信仰他,可這段時間他們受了牧雲閒的恩惠,相應的,也就不那麼排斥深淵了。
這一部分信徒的出現簡直是理所當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唯有在遠方的亞瑟,拿著自己收到的信匆匆前去找自己的神主:「您怎麼看?」
他雖然還是人類少年的形態,不過在他們看來,他已經很完美了。少年有著轉世之前的神主身上所有的特質,溫柔,寬容……亞瑟很信任他,甚至在他找回記憶之前,已經把他當成了原來的那個神。
少年看過信,說:「是有些問題。」
「那你怎麼想?」亞瑟急促道。
「他都沒動手,他就是很放心我們自己解決了,應該不難。」少年道:「不過我要先問你,你覺得,這個新來的穹,和前任主神使的做法,有什麼區別?」
「他們的手法不同,但最終的目的都是奪取信仰……」亞瑟遲疑道:「穹的手段不如他高明?」
「不不不……」少年道:「我現在是理解,為什麼他不向你解釋,他做那些事情的原因是什麼了,原來你真的不理解。」他瞧見自己最忠誠的下屬臉上出現了疑惑的情緒,少年解釋道:「既然神誕生與人的靈魂中,那他生長的養料,也皆應該來自與人。深淵之主真正需要的能量,是人心中的黑暗……」
亞瑟忽然恍然:「那我們需要的,就是光明。」
「深淵之主因為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