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侍衛沒有多待,提著刀挨個的搜查一排茅房。
夜註定安寧不了,沒過多久,二管事領著幾個家丁跟侍衛出現在下人房。
“都給我把上衣脫下來。”
所有下人都開始脫衣服,站在略靠中間位置的沈默跟章遠兩人對看一眼,前者微微抿唇,後者嘿嘿笑了笑。
自從府裡的人親眼見到王爺扛著一個馬伕回來的那一幕之後,不止平時在一起同吃同住的下人們,連管事們都暗自留了心眼。
所以沈默的伙食比以前好,乾的活也漸漸少了,他額頭的傷差不多已經痊癒,但是從那天以後,再也沒有被叫過去陪同巡街。
將一層裡衣脫掉,沈默赤著上身,微側頭,看著還在脫外衣的章遠,眼底閃爍著什麼,他看了眼從兩頭開始一個個檢查的家丁。
敏銳的捕捉到身邊人的呼吸漸漸急促,當餘光捕捉到對方腳步向前踏出半步時,沈默猛地出手,按住他握成拳頭的手。
就在這時,一個膚色黝黑的中年男子撲通跪在地上,他的脖子上有道傷口,像是被什麼利器傷的。
“給我抓住他!”二管事陰著臉,“陳五,你身上的傷哪來的”
陳五嚇的連話都不利索了,他磕磕巴巴的回應,“是....是回來的時候,貓...貓抓的。”
“貓?”二管事嗤笑,“有的是辦法讓你招,給我帶下去。”
“別....別抓我...章....章遠...你快幫我....啊....”陳五驚慌的大叫,祈求的眼神望著章遠,他們之前從茅房回來的路上遇到一隻野貓,也不知怎麼回事,那貓就突然撲到他身上,爪子撓了幾道傷口。
然而章遠卻一直垂著頭,視而不見。
他又哭又喊,褲襠那裡有一灘黃色水漬,一股尿騷味蔓延。
“最近不太平,都給我老實點,打起十二分精神做事,出了什麼亂子,連天王老子來了都沒轍。”二管事陰陽怪氣的甩下一句話,帶著那些人離開。
後半夜,閉著眼的章遠突然睜開眼,他翻了個身子,被子底下的手拉開衣襟,胸口五道指印觸目驚心。
旁邊床鋪發出一個輕響,章遠渾身氣息一變,鋒利的目光掃過去,對上那雙平靜的黑眸,章遠收緊下顎,臉上幾絲掙扎之後,他在心底嘆息,真是愧對師傅的教誨。
側耳留意屋裡的動靜,確定安全之後,章遠掀開被子鑽過去,壓低聲音問,“什麼時候知道的?”
沈默看著靠過來的青年,他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手枕在腦後,幽幽的開口,“從你夜裡壓在我身上那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臉上浮現尷尬的神色,章遠耳尖有點紅,好在漆黑的光線給遮掩住了,他像只狼犬般嗅著這人身上的氣味,跟其他人不一樣,沒有難聞的汗臭,很好聞。
此刻,只要他伸出手,就可以觸碰,可以將對方攬入懷中,像以往深夜偷偷摸摸做過的那樣,緊緊的擁著,但他沒有。
夢該是時候結束了。
沈默闔著眼眸,輕聲道,“好自為之,下次,我不會再出手。”
“真是.....”聽出青年話語裡的淡漠,章遠喉頭泛起一股澀味,他嘆了口氣,回到自己被窩。
書房裡
黑衣男子冷硬的聲音,“王爺,不是他。”
劉衍斜靠在椅子上,那一刻,他竟然發現自己鬆了口氣,這個念頭在腦中存留了那麼幾瞬,被他強行抹去。
“讓大管事進來。”
很快,一個身形肥胖,油光滿面,一臉財迷樣的老頭弓著身子跨步走進來,他站在門口那裡行禮。
“福全,儘快調配一個小廝過來。”食指敲點著桌面,劉衍漫不經心的開口,“在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