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不動手,你就讓我看看,看看就行了……唉,都抓破皮了。”梁路語氣有些痛心,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動,眼睛直往他臉上瞧。
蘇景陽被他這樣湊近認真的盯著看,他溫熱的氣息也鋪面而來,只覺得頭皮發麻,身體一直往後仰,最後實在受不了了,隨即用手將他撥開。
梁路也已經看清楚了,就順勢的放開了他,目光轉向躺在地上哎喲哎喲喊著疼的郝家老太,眼神變得森然起來,他陰沉沉的笑了聲,“原本只是讓她賠錢了事的,看來現在是不行了,竟然敢傷我的人。”
蘇景陽一臉問號。
——什麼你的人???誰特麼是你的人???
蘇景陽正要辯駁,梁路已經引著官差到老太太旁邊站著去了,又叫阿遠進去鋪子裡拿出了一張長長的清單,交給了官差,開始如此那般的指控起來,期間還指了指蘇景陽臉上的傷,大概是不準備善罷甘休了。
郝家老太聽梁路在那舌燦蓮花,又是要她賠幾兩銀子,又是要將她關進牢房裡十天半個月的,登時急了,她掙扎著坐起來,也不甘示弱的大聲指著蘇景陽和阿易添油加醋的說他們想打死她這個老人家。結果官差繼續跟梁路說話,對她不理不睬的。
最後又哭又嚎的老太太直接被扯起來帶走了,梁路匆匆的跟蘇景陽說了句讓他趕緊去看大夫,房子的事情明天再去弄,然後拍了拍他的肩頭,就綴上去跟著了,看來是要親自去處理。
蘇景陽沒照鏡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臉是抓成什麼樣子了,只知道火辣辣的疼,但他這時候不打算去看大夫,準備回到鋪子裡去弄點冷水先敷一下,晚上回家了再擦點藥膏就成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都散去了,蘇景陽正要往裡面走,發現阿易並沒有離開,在旁直勾勾盯著他看,那種深不見底的幽邃眼神讓蘇景陽有點莫名奇妙的。
蘇景陽道:“我長的醜,你還老盯著我幹嗎?自虐啊?”
阿易沉默了的又看了他片刻,才稍稍偏開了視線道:“剛才那個人,對你挺好的啊。他喜歡你?”
蘇景陽聽他這麼問,便故意道:“你剛才幫我忙,難不成你也是喜歡我?”
阿易這下接話接的很快,撇清關係,“我只是碰巧路過。”
“人家也是碰巧過來了,又是我老闆,見我被欺負能不護著我?”
阿易長長的哦了一聲,“是嗎,護著自己人。”
蘇景陽知道這人是將梁路那句“竟然敢傷我的人”給聽真切了,這時候故意用話來嘲諷他,他也懶得費勁巴拉的解釋了,不要臉的接話道:“是是是,又被你發現了,我就是他的自己人,他就是喜歡我護著我對我好,怎麼?你不爽你嫉妒啊?”
蘇景陽以為他會一臉不屑的嗆回來,誰知他竟怔了下,嘴角原本彎起的弧度漸漸的落回去,最後轉開目光低低哂笑一聲,“誰說我嫉妒他,胡說八道。”
蘇景陽也很無語,“我是說你嫉妒我,嫉妒有人對我好,誰說你嫉妒他了。還說我笨?你連話都聽不懂。”
阿易黑眸瞥他一眼,氣息微沉的閉了閉眼,嘴角抿的緊緊的,弧度冷硬,似乎是有點氣到了。
這都生氣?那被罵了好幾次蠢的他是不是該殺人了?蘇景陽臉疼,不想跟他在這兒扯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嘶了聲才道:“你忙你的去吧,我不和你說了。”
蘇景陽轉身就要進去,走了幾步,阿易在身後喊他的名字,“蘇景陽。”
蘇景陽反射性誒了一聲,回頭。怎麼印象中是這傢伙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
“你還有何貴幹?”蘇景陽話剛落音,阿易就朝著他丟了個什麼東西,蘇景陽下意識裡就接住了,低眸一看,是個矮胖的青瓷藥瓶。
蘇景陽在遲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