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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越來越近的青年,看著他突然拿出一把槍對準自己的方向,林建白有一瞬的錯愕,隨後冷硬的皺起了眉頭。
第一時間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懷疑青年是不是遇到了威脅。
不對,林建白心裡一緊,他身子一偏,驀然響起的槍聲比他更快,把他的心跳聲都給淹沒了。
在遇到青年以前,林建白沒有哭過,無論多痛多苦,他的背都是硬的,不屈冷酷。
血從溫熱到冰冷,凝固在手心,溫暖的身體變冷,那雙澄淨的眼睛慢慢閉上,再也沒有睜開。
這一刻,林建白才知道,心掏空的感覺真的很痛,痛到讓他無法呼吸。
喪事是林建白親自處理的,他把趁青年熟睡後,摸著對方的無名指確定尺寸大小,偷偷去買戒指戴上僵硬的無名指,乾燥的唇輕輕蹭著。
他一直在等,等青年生日那天就求婚,可是
等不到了。
懷裡的身體比戒指還要冰冷,林建白把滿是鬍渣的臉埋在他沒有溫度的脖頸,壓抑的哽咽,嘶喊著。
很長一段時間林建白都出現幻覺,站在鏡子前刮鬍子,他看到青年給他撫平軍裝領口,彎著眼角看他,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
手一抖,刮鬍刀偏移,下巴上的傷口總是好不了。
遮天,林建白託著沉重的腳步走進書房,他坐在書桌前處理了一會檔案,眉心的皺痕深刻,盡是孤獨與落寞。
在桌上一堆檔案裡面找了找,沒找到想要的東西,林建白開啟抽屜,手翻起裡面的資料,下一刻他的瞳孔微縮。
不該出現在資料裡面的東西很不起眼,只是一張薄薄的紙,攤開之後,林建白的手抑制不住的發抖,眼睛頓時就紅了,他整個人都很疲倦。
巨大的悲傷壓在書房裡,林建白靠在椅子上,慢慢閉上眼睛,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滑落,埋沒進鬢角。
他何德何能
這一坐就是一夜,再睜開眼,一切都變了,身份,年齡,唯一不變的是那顆空蕩蕩的心。
陌生的世界,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神奇,林建白在剛到這裡的幾年瘋了般的去尋找,精神變的失常,不靠藥物根本沒辦法放鬆。
無數個夜晚,他告訴自己,或許還有奇蹟出現。
可是一次次的失望讓他遭受打擊,也讓他認清一個事實,沒了,陸秋風真的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這個世界沒有戰爭帶來的硝煙,林建白還是選擇參軍,他靠自己老練的判斷力和身手一步步得到認可,生活依舊平淡。
其實林建白可以坐在辦公室喝喝茶審閱檔案,那些案子全交給下屬,但他害怕,一旦閒下來,他就會剋制不了的被莫大的思念折磨。
那天的一起案件已經持續了一個月,恐怖分子有十多人,帶頭的經過專業訓練,事情很棘手,各個地方都在嚴密的調查,在收到訊息,發現那些人來到t市,林建白立刻帶了幾個下屬去。
誰又能知道,就在他準備離開時,捕捉到街對面的一個身影。
嘈雜的街上,人來人往,可是林建白的視線卻緊緊抓住了那個年輕男人,在看到對方的嘴唇微動,他的身子一震。
將軍
有個聲音,帶著些許笑意,在他耳邊輕聲喚著。
一瞬間,那些不敢觸碰的記憶鋪天蓋地的翻湧出來,全數聚攏在心口,林建白的眼眶漸漸泛紅。
陌生的年輕男人伸出手,慢慢的做出一個動作,只不過兩秒時間,他卻覺得過了幾十年那麼長。
林建白像個傻子一樣,久違的心跳聲不受控制的加快。
他的愛人回來了,實現了當初的承諾。
陽光並不炙熱,林建白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