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那我回去了啊。”
很好,看都不看一眼,李婉書撇撇嘴,好奇的多看了幾眼丹青,她的腳步驀地頓住了。
就說那個瘋子怎麼一下子變了,原來這人身上有蘭息的影子,那種白月光的朦朧美。
來府裡一年多了,現在才發現,劉衍估計會氣的嘔血。
“奴家丹青。”
劉衍薄唇冷厲的抿起,丹青?腦中沒有什麼印象,蘭園什麼時候住進這個人的?如果早看到,以前怎麼沒發現.....
“回王爺,丹公子來府裡一年多。”沈默斂去眼底的神色,輕聲開口。
劉衍摸著丹青的眼睛,另一隻手揮了揮,讓其他人離開,鳳七那張清麗脫俗的容顏染了一層妒意與不甘,墨玉嘴角含笑,無可奈何,他拿著琴邁步出去,緊接著那對雙胞胎也離開了。
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劉衍柔下來的眉眼,沈默眸子閃了閃,轉身走出去,仰頭看著不知何時飄揚的小雪。
真是個不太好的發展。
屋內沉浸在回憶中的劉衍吩咐所有人不得過來打擾,卻忘了讓外面還在掃雪的幾個公子回去。
雪漸漸大了,大傢伙都有點吃力,沈默搓了搓手,揣著袖筒往回走,沒有挑選大路,而是單獨選擇一條僻靜的小路,他走的很慢,有意無意的靠近那條山崖邊,就在他拐彎的是,卻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倒,身體慣性的往前傾,眼看就要掉下山。
沈默沒有轉身,也沒有大喊,他的嘴角緩緩勾出一個弧度,詭異的笑意,極少出現的算計。
這是一場死局,置之死地才能生。
他的目的,徹底打消劉衍的懷疑,成為他的親信。
蘭息跟章遠的目的註定要失敗了。
山崖陡峭,厚雪將尖銳的巨石包裹,沈默跟個雪球一樣往下滾,沒有一點掙扎和求生的動作,直到後背撞到一塊大石頭,他痛的臉色發白。
大面積的雪崩裂,沈默把臉埋在雪地裡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裡盡是壓抑的瘋狂,飽含一腔日積月累,無從發洩的鬱氣。
笑到最後,他蠕動著蒼白的嘴唇,手腳無力的躺在雪下面,閉上眼睛等待著一場腥風血雨的到來。
當天夜裡,劉衍覺得身邊少了點什麼,那時候他才想起平時跟著他的青年不見了,當下便喚來府裡的管事詢問。
得出的結果讓劉衍勃然大怒,失蹤了?一個大活人怎麼就無緣無故失蹤了?
黃浩領著所有侍衛出動,將後山尋了個遍,連續兩天兩夜的搜查,他們找到一塊布料,在刨開那些厚雪的下面。
劉衍情緒惡化,所有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做事,蘭園的丹青被叫去侍寢,只有他不會被罵。
這件事很快被傳進城裡,說王爺迷上了一個男寵,李婉書也在忙著派人找沈默,她不認為沈默死了。
誰也沒有留意到馬廄的一個馬伕也失蹤了,就在那天下午。
這日深夜,劉衍猛地睜開眼,一支利箭穿透木窗盯在桌上,他撫慰著懷裡不安的丹青,盯著那張紙上的字,臉色驟變,筆跡太熟悉,當初是他親手一筆一劃教的。
想程無用活,拿坪山的那半地圖交換,三日後,黃橋見。
慢慢坐回椅子上,劉衍手中的紙粉碎,他眼底的情緒難以平靜。
無論是不是陷阱,都不可能坐以待斃。
☆、66·卷八
在江左城北邊有個小鎮,附近一帶都是靠種茶為生的茶農。
大片的茶園整齊壯觀,一排排,一行行,層層往上,如絲帶般曲曲折折呈梯形狀佔據整座山,一抹稀薄的白霧浮居在山頂,同那些積雪一起,將四面八方的樹木都給渲染成純淨的白。
初秋修剪過的茶樹頂端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