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隨意唱的歌在中午的時候就已經傳到烏爾罕.巴圖那裡。
他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垂下的眼底有光閃過,或許機會來了。
帳篷裡八闊大口吃著肉,含糊著嚷嚷,“大汗,那什麼漢子完全描寫出我草原的風情,我覺得可以作為...”
上方的烏爾罕.巴圖嗤笑,“你懂個屁。”
其他人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
“屁這個東西連大汗都不懂,我就更不可能懂了。”八闊沒皮臉的咧嘴笑。
烏爾罕.巴圖喝了口酒,手一揮,“滾出去把那小子叫來。”
沒過一會,八闊就帶著沈默走進來。
撩起眼皮掃了眼坐在最上面的烏爾罕.巴圖,身高九尺,魁梧至極,剛硬的頭髮不受束縛的披散,鼻樑高挺,稜角鮮明,雄性特徵強烈,跟俊美搭不上邊,給人的感覺更多的是不怒自威。
沈默繃著神經不敢鬆懈,這個男人太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一口咬死他。
“你過來。”上方的人突然開口,帳篷裡安靜下來。
沈默面色冷靜的走過去,停在五六步遠的位置,這是他認為的安全距離,待會有什麼突發狀況,也好有退路。
“走不動了?需不需要拿繩子套你脖子上?”烏爾罕.巴圖瞪著少年,磨磨蹭蹭的像個女人。
這麼一想,他明目張膽的在少年身上掃視。
沈默眼角一抽,硬著頭皮挪了幾步,隔著一張桌子,他感覺對方身上的血腥味不斷挑戰著自己的嗅覺。
“那歌是怎麼唱的?”烏爾罕.巴圖摸著下巴,“草馬的漢子你威武....”
沈默嘴角抽搐,“大汗,是套馬的漢子。”
“你的意思本汗唱的不對?”烏爾罕.巴圖雙目有戾氣浮現。
突然有一掌拍在他頭頂,力道大的讓沈默差點給跪了,他額頭青筋暴跳,淡淡的說,
“想要草馬,難度係數太高。”
☆、30·卷四
沈默說完就輕蹙了眉頭,帳內氣氛徒然降低,十幾道視線都在他身上,其中最鋒利的那道打量著他,像是有馬刀一寸寸割著身上的肉。
烏爾罕.巴圖手指敲擊著桌面,盯著草原唯一一個敢對他發出效忠誓言的少年。
抬了一下眼皮去看空著的大碗,沈默拿起酒罈子倒進去酒,又用自己腰上的彎刀割下幾塊羊肉放到另一個大碗裡。
似乎有些受用,烏爾罕.巴圖動了動面部肌肉。
接下來幾個大漢一個個錯愕的看著少年倒一碗酒,他們的大汗就喝一碗。
七碗酒下肚,烏爾罕.巴圖的臉色明顯沒有之前那麼暗沉,他大聲吼道,“特木。”
叫特木的男子微愣,遲疑的看烏爾罕.巴圖,見他不像是說笑,這才起身出去。
沈默摸不準現在的情況,只好繼續給烏爾罕.巴圖倒酒。
過了會,身後有很大的動靜,他回頭看去,然後整個人就怔住了。
烏爾罕.巴圖微抬下巴,“那匹草馬歸你了。”
看著面前脖子上戴朵大紅花,像羊又像駱駝的袖珍小動物,沈默真給跪了。
叫這麼高階洋氣的名字,真的科學?
“大汗,那不是給閼氏準備的禮物嗎?”八闊舔唇,“據說天朝的女人面板滑的跟綢子一樣。”
提起天朝,烏爾罕.巴圖眉宇有一瞬的猙獰,不在意的說,“換成草牛。”
還有草牛?擰著眉頭的沈默嘴角止不住的抽搐,把草馬脖子上的大紅花扯了扯。
“謝大汗賞賜。”
烏爾罕.巴圖什麼也沒說,把一罈子酒扔過去。
“幹了,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