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閒道:「他不知道從哪聽來的訊息,說我煉丹術好,要招攬我進明心宗,我拒絕了他,我說林奕嵐圖謀你身上機緣許久,連我這隻給你送過幾次藥物的路人都不放過——你再猜猜,他聽了我的話,該如何做?」
這回不用牧雲閒多說,封珉自己也臉色微妙了。他嘆了口氣,想,隨便讓個來歷不明的藥師進明心宗,哪怕只是外門,也足夠荒唐的了。他知曉林奕嵐行事風格與他不同,可若是要指責他,封珉卻沒這個資格。
再想想牧雲閒,他也忍不住唉聲嘆氣:「你當哪個人都和我似的脾氣這麼好呢?你今日得罪死了他,我怕你有危險,比如被他半夜套麻袋打一頓似的……」
牧雲閒緩聲道:「要是這般,你就認個錯?」
「認錯?我認什麼錯。」封珉冤屈道:「你我認識這麼長時間了,都是朋友,你說我有錯,怎麼不直說,還至於這麼繞來繞去的?」
牧雲閒說:「你心裡清楚。」
然後封珉又不說話了。無奈半天,只得擺了擺手,說:「你今日到底是為我說話,我不能不管你,他要是要打你,我幫你還手就是了……也罷,晚上讓我徒弟做個菜,你我喝上點酒,等他上門了。」
牧雲閒笑著點了下頭。但晚上這酒,到底是喝不了了,因為段相君失蹤了。
牧雲閒是從段相宜的口中聽見這訊息的,當時段相宜拉著他,問了一句:「牧先生,你見著我哥哥了嗎?」
他心中似有種不好的感覺。心知若是段相君此時失蹤,說不得還有他的一份功勞。他只想著引誘林奕嵐做些對他不利的事,好讓封珉明白。只是此事要是牽連到了段相君,倒是讓他內心難安了。
是以,牧雲閒表面神色不動,打發了段相宜,然後直接走進了小藥鋪裡,對封珉道:「你不救你徒弟去嗎?」
封珉又是一愣:「我去……去救什麼?」
「段相君的那張嘴,你不會不知道,他現在人找不著了,你如何想?」
這下子不用牧雲閒說了,封珉自己就急了,踉蹌著跑出去。段相君那麼大的人了,還要照顧店裡,一時半刻不見人本不算什麼,只是牧雲閒說了話,勾起了他心中的緊張,讓他如何能不急。
他把這對兄妹從一丁點大養成青少年,早已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要是真是林奕嵐害了他,什麼大局,封珉怕是徹底顧不上了。
兩人找了個沾了段相君氣息的物件,封珉口中喃喃唸了句什麼,桌上的紙鶴就飛了起來,帶著他一路向前。最終紙鶴停在了一處大宅門口,那宅院之氣派,與他們所居的院落全然不可同日而語。
牧雲閒手中出現了一把劍,對著大門便砍了過去。大門外驟然出現一道屏障,將劍光攔住了,裡頭毫無動靜。
封珉也顧不得合適不合適了,掏出法寶就要攻擊。牧雲閒卻道:「你讓開些。」
「我也來幫忙!」封珉道。
牧雲閒道:「你礙事。」
話音未落,又是一劍斬出。此時門口的光幕已經裂開了一道縫,重明順著縫隙飛進去,不久後,林奕嵐從裡頭走了出來。
「師兄,你這是幹什麼。」林奕嵐看一眼牧雲閒,道:「先前我好心上門請他去明心宗內做客卿,他拒絕了便也罷了,還百般侮辱與我,看在你的份上,我不與他計較,你今日又是做什麼,帶他上門來?」
牧雲閒正視他,淡聲道:「我來給他講個課。」
林奕嵐彷彿不以為意,道:「你要將什麼課,何不讓我來一起聽一聽?」
牧雲閒彷彿聽見什麼聲音,臉上露出了笑意,他說道:「我有個朋友,他向來披著一張畫皮,深陷於自我犧牲之中,只盼著這動作能息事寧人,便是旁人欺負他,他心裡算算,若是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