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身的劉衍沒一點不自在,挺從容的跨進木桶裡面,熱水包裹上來,他舒服的閉著眼,任由著那隻手在自己後背擦拭。
沈默撩起劉衍的髮絲放到前面,手弄了些豬苓去清洗他的後頸,慢慢往下,順著脊骨一路下去,而後挪到前面,突然看過去,不知何時睜開眼的男子也在看他。
“你脖子上的傷是我弄的?”疑問的語氣,卻是肯定的意思,劉衍面色陰寒。
那一瞬間,沈默後背就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兩條手臂條件反射的抽痛,他誤以為眼前的人會像暗室那樣,瘋了般的掐死他。
“如果我說是,王爺,信嗎?”沈默聽到自己平靜的聲音。
劉衍忽地輕笑,異常詭異,“那不是本王,是個瘋子。”
下一刻劉衍似是想起了什麼,猛地從木桶站起來,在嘩啦的水聲中他的聲音有些焦急,“把衣服脫了。”
沈默動了動唇,一瞬之後將自己全身衣服褪了,雖然外室放置著幾個火盆,溫度不至於冷冽刺骨,但他身上還是起了一層寒慄。
青年身上沒有其他傷痕,抓住他的手腕凝神檢查了會,劉衍繃緊的神經鬆懈,隨後又覺得自己現在的舉動莫名其妙。
這會更多的是懷疑,以往那個瘋子跑出來的第二天,他的小廝都死了,死相千奇百怪。
他也是在八年前知道自己得了一種怪病,尋遍天下才拿到那本《心經》,但是,仍然會出現不受控制的時候。
還好這個青年沒有受傷。
劉衍在心裡冷冷的警告那個存在,“別動他,再有一次,我會讓你後悔。”
氣氛不自覺曖昧了起來,沈默眼底無波,搓了搓胳膊,敢情這人知道自己有病,也清楚自己內心藏著一個魔鬼,那還有救。
不過這就不是他的事了。
將目光從青年那裡移開,劉衍重新坐回木桶裡,捧著水往自己身上澆,儘量去忽略自己身下某處的反應,聲音裡透著一點彆扭,“穿好衣服出去,以後你睡在外室。”
沈默看了劉衍好幾眼,那眼神挺怪異,他默默穿上衣服出去,屋內的火盆裡木炭燒的正旺,挺暖和,躺在榻上,沒一會他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年前,大雪壓倒樹枝,屋簷銀白一片。
盤腿坐在暖炕上的李婉書把手裡的剪刀和紅紙扔到一邊,眨眨酸澀的眼睛,“無用,我好睏。”
同樣困的只打哈欠的沈默剪完最後一刀,把弄好的窗花放起來,下炕開啟門,冷風全部灌了進來。
李婉書打了個抖,瞌睡蟲瞬間就沒了,她吸了吸鼻涕,拍拍臉頰,繼續拿起剪刀。
這是每家每戶的習俗,除夕那天貼的窗花必須得是家裡的女子親手去準備。
以往每年李婉書都會耍小手段,找貼身丫鬟幫忙,但是今年劉衍讓這人過來督促,說白了就是監視。
她的黑歷史告訴她,教高數的都嚴厲,苛刻,油鹽不進,天知道她那兩個學期去找老師送禮求不掛科的心情有多悲催。
送完禮之後依然讓她掛科的高數老師簡直喪心病狂!
李婉書看著沈默的眼神幽怨了,她吃了塊桂花糕,含糊的問,“無用,能不能問你個事?”
“說。”掃了眼對面披著萌妹子外表的真漢子,沈默突然覺得那些網路用詞還真有點道理。
“你應該遇到不少學生在學期末找你,希望能順利及格吧?”李婉書眨眨眼,“你手下留情了嗎?”
沈默蹙了下眉,目光即刻就凌厲了,語氣嚴肅,刻薄了些,“手下留情?平時逃課,該掌握的內容掌握不住,掛科是再正常不過,也必須掛科。”
這句話有另一層含義,在沈默面前,如果是逃課次數達到他的底線,平時成績差,期末考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