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芳華四月二號那天去相親了。
男方和丁家家世對等,模樣也……過得去吧。個兒還行,有點眯眯眼兒。戴著眼鏡,挺有斯文氣,看著就是個知識分子。
重要的是,考上了清華。
沒錯,去年年底“考”上的清華。
堂堂天之驕子,對上丁芳華這種靠“推薦”進入大學,還是外貿學院那種二流學校的大學生,免不了的有點優越感。
其實還好吧,主要是情商低。
見面沒說兩句話,人姑娘看沒看上他都不知道呢,就教育上了:讓小丁姑娘少跟那幫推薦生接觸,要向剛入學的高考生看齊。
還有,不要摻和新生和老生之間那些有的沒的,要把精力放在學習上,爭取以後做一名對國家有貢獻的人。
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丁大姑娘就被說教了一通,心裡那個膩歪呀。不過鑑於兩邊的老孃在場,咬著牙忍了。
本想著坐一會兒就趕緊走,男方還沒完了。
一番說教後,講起了自家的情況,上面一哥一姐,下面一弟一妹。最小的弟弟今年才六歲,剛上學。
父親工作忙顧不上家裡,母親生完弟妹後身體一直不好。哥姐都有了家庭,平時也挺忙的。他本人要專心學業,無暇分心家裡。
所以呢,希望丁芳華以後週末多去家裡,幫老媽做做家務洗洗涮涮,再輔導下弟弟和妹妹的功課……
丁芳華聽著男方應當應分的語氣,看著對方老孃欣慰的笑容……一忍,再忍,再再忍……
等男方的絮叨告一段落,很認真的問:“你這是找媳婦呢?還是找後媽呢?”
“……”男方一下沒反應過來,費解的看著虛心求教的丁大姑娘。
男方母親不高興了:“小丁,你這姑娘怎麼說話呢?”
丁芳華半點沒慣病,立馬回了一句:“我就這麼說話!考上個破清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張雲英!”男方母親對著丁芳華老孃去了:“我早就聽說你家就一個孩兒,慣得沒邊了。今兒算長見識了,真是缺德少教……”
“你罵誰呢?”丁芳華拿起桌上的水杯直接潑過去。
“潑婦!你一個大學生,怎麼能打人呢!?”男方呼的一下站起來。
“啪~”丁芳華甩手一個大嘴巴抽過去,把男方的眼鏡抽的飛出去老遠。指著捂臉僵直的傻小子:“睜大了你那雙狗眼看清楚,這才叫打人……”
發完飆,丁芳華賊颯的轉身就走,把爛攤子留給老孃。
雖然過癮了,但知道某張姓中年女同志,過後肯定不能饒了她。後面半個多月,一直待在學校不敢回家,
這不,又週末了。還趕上個五一,連放兩天假……
丁芳華正犯愁呢,快五點時導員通知她,說一姓喬的女生託他轉告,有人從南方給丁芳華家寄來了不少東西,讓得空了去帽兒衚衕取一下。
丁芳華一聽就知道,肯定是港島的第二批東西到了。只顧著高興,請假坐上公交風風火火的趕到帽兒衚衕。
她就沒想想,喬小雨為什麼會給她打電話。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受了某張姓中年婦女的指派?
等丁芳華下了公交,興高采烈的敲開八號院的門。剛進院,就瞅見了正一臉慈祥的,跟塔吉古麗說話的老孃。
還好,周圍人多,張雲英暫時給閨女留了點面子。只是暗戳戳的甩了個極度不善的眼神,沒當場發飆。
本想著晚上回家再收拾死丫頭,結果某人一句話,直接把火挑起來了……
張雲英正要追慌不擇路往屋裡跑的閨女,見小丫頭被甩的直打趔趄,趕緊扶了一把。
“啊~~~~”喬明明小朋友感覺自己被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