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傻子……”那柳祁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聽見外頭鑼鼓喧天。小破爛跳入門來,喜氣洋洋地說:“三危劍略的儀仗快到了!先生快去迎親吧!”柳祁心中的感傷並未被驅散,卻恰如其分地面露喜色,殷勤地出門去了。
外頭正是飄絮般的散滿炮仗殘紅,狂風吹飛紅,爛漫天地間。圍在廣場四周的是嫋嫋的舞女,如同風中搖擺的花枝,招展飛揚。城樓內好不熱鬧,送親者玉樹臨風、錦衣玉冠,正是那鮮衣怒馬、神采飛揚的敖歡。他的臉上是真心的歡喜,好像比自己成親還高興一些。倒是劍略一身紅衣,臉如霜白,在落紅滿天中,吉服的衣袂飛揚如紅雲。
柳祁恍惚間,看到了許多年前的自己,又看到了許多年前的劍略。
改口“阿略”許久的他,情不自禁地在風中輕輕喚了一聲:“略兒。”劍略神色一變,卻又顯出些柔情來:“嗯。”
“柳祁。”劍略從滿天飛紅中走來,握住柳祁的手,“你想要的都得到了。開心嗎?”
柳祁捏了捏劍略的指尖:“像個夢。”
就在這裊繞不絕的絲竹聲中,柳祁一腳踩在柔軟的紅毯上。像是從未有過的舒心。然而,他仔細想來,也不必被眼前的鮮花著錦矇騙,以後肯定還是荊天棘地的路。
但也沒什麼可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