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祁僱了馬車,便乘車回那藥王山莊。
常無靈見柳祁回來了,珍惜無比地攬住了他。柳祁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的藥香,只覺得暖暖的,便說:“怎麼了?”常無靈便說:“劍略回來了,我就知道我的好日子要完了。”柳祁一聽,便笑了起來:“他不會再找你麻煩的。”常無靈板著臉說:“他不找我麻煩,你卻去找他麻煩。”柳祁愕然,半晌又說:“是的,我放不下他。”常無靈喟然:“這是何苦!”柳祁便道:“我就是喜歡吃苦頭。像你一樣。喜歡給自己找不舒服。”常無靈聽了,竟無言以對,只得吻柳祁的唇。
常無靈知道,自己獨佔這瓣嘴唇的日子,恐怕不多了。
卻又不想來得這麼快。
三危、兇馬與虞族重新商量了屬地劃分的問題,敖歡前去做交接。他又說要帶上殿前司的柳祁。那柳祁只說:“我們是去辦事的,你別擔心。”常無靈深知敖歡行事為人,只說敖歡是什麼貨色?事,敖歡要辦了,人,敖歡也會辦了。
柳祁自然也是知道,只是嘴上勸慰勸慰常無靈。
跟情人說些無關痛癢的好話,是柳祁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常無靈自然不放心,只道:“我隨你去吧!”柳祁卻按住他:“我還有事,要請你辦。”常無靈聽見柳祁的口吻,也肅然起來:“一定給你辦到。”柳祁失笑:“你也不問是什麼?”常無靈卻笑笑:“我哪次問過?”
柳祁心中不能說不感動,又問他:“你喜歡什麼?我帶回來給你。”常無靈答:“我只喜歡你。你把你自己帶回來就好了。”常無靈說這話時,古板又嚴肅,語調不似說情話。柳祁聽了,卻咯咯地笑了,滾進常無靈的懷裡,隨常無靈肆意搓弄。
柳祁與常無靈風流過後,也不多做溫存,便穿衣服去找柳離。原來那柳離卻住在隔壁屋子裡。原來他的酒館辦不下去了,便將地兒盤出去,又怕刀世子還找他麻煩,故最近在藥王山莊借住。柳離見柳祁一臉春風的來,也是搖頭嘆氣:“我小時候怎麼沒看出來,爹爹是個狐狸?”也是心中唸叨一下罷了,到底不敢在父親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
柳祁見柳離一臉懵懵的,便說:“東西收好了嗎?”柳離愣了:“收什麼?”柳祁坐下來:“離邑的歸屬也未定呢,你也該去的。”柳離冷笑:“橫豎我的話一點用都沒有,他們商議定了,知會我一聲便可了!”柳祁神色複雜地看著柳離,眼神中頗有些難過。那柳離見柳祁如此,便嘆道:“我從小寄人籬下,沒什麼不可的!”柳祁卻對柳離說:“我看這回,虞族那邊對離邑是志在必得的。敖歡也會用同意把離邑交換出去,你在三危是呆不久的。”柳離便道:“您的意思是?我要去虞族了?”柳祁有些擔憂:“虞地是敖況的了。因此,這離邑以後是敖況的邑,那你以後就是敖況的人了。”
柳離琢磨這句話,總覺得這措辭是極度不當。
卻是不久,三危那邊便有人告訴柳離,他要到虞地去了。大概是柳祁先給他知會過了,柳離並未在使者面前失態。那侍者倒驚訝柳離年紀輕輕卻處變不驚。其實柳離連包袱都收拾好了,等著大王降旨,他就能動身前往虞地。
敖歡、柳祁等人已比柳離更先動身,自然也更先到達虞地。敖歡其實心裡還是有點忐忑的,當初大王子倒臺,敖歡使了不少陰招,他也不知道敖況現在弄明白了沒——其實弄沒弄明白是其次,只看敖況把不把這個當一個仇來看。柳祁便跟敖歡說:“帝王家哪有兄弟情?不是大王子那樣,敖況還沒這個造化,當上虞國的相國。他該感激你才是。”敖歡笑著說:“是呀,我現在一想,謀害大王兄的事兒,你是首功的。若敖況真要計較,你也逃不了。那咱倆一起死,也是不錯的。”
柳祁呸了一聲:“誰要同你一齊死。”敖歡攬住柳祁:“當然是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