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去,也不知道以什麼身份才適合。常無靈自然知道。只是今天,柳祁卻也和常無靈出門了,去的是刀世子的家裡。柳祁在“養病”的時候,刀世子多番致以慰問,柳祁現在說“病癒”了,自當親自道謝。
常無靈不放心他一個人去,便也陪著去了。柳祁卻道:“你也是太多心了!刀世子以‘君子’自居,難道還能把我怎麼樣?”常無靈卻道:“這樣的‘自居’,可信不得!我亦不是已‘無情醫者’自居?”柳祁忍俊不禁,笑了出來:“哎,這倒是真的!可他是要臉的,我不願意,他能怎麼樣?”常無靈卻暗道:“若他突然不要臉了呢?或是你突然就願意了呢?”
刀世子知道柳祁要來,便命人將庭院灑掃乾淨,並附庸風雅地放了些許盆栽,以增添雅緻格調。常無靈也一併前來,刀世子卻沒太意外,反而打趣:“你倒是盡職的醫者,將病人盯得那麼緊。”常無靈便道:“誰叫他是個不省心的。”
柳祁在庭院中坐下,打量四周,才說:“這兒真是雅緻。”刀世子笑笑:“過獎了。”柳祁又說:“聽靈先生說,我在病中的時候,您經常探問。只是我病得實在厲害,不便見人,倒拖到今天才來道謝,是我太失禮了。”刀世子便笑道:“自從上回別後,我就惦記著柳先生的身體了,現在看你大安,我就放心了。”常無靈皺起眉來,怎麼聽怎麼覺得那句“惦記著柳先生的身體”彆扭。
柳祁裝作聽不出問題的樣子,笑著岔開了話頭:“刀世子最近應該忙的事情很多吧?”刀世子便道:“也沒什麼。真的忙的就只有一樁,就是刀女的婚事。其他就沒有了。”柳祁聽見這話,手中的茶水都微微晃了晃,臉上的笑容卻是紋絲不動:“哦,那就恭喜刀家覓得佳婿了。”刀世子卻說:“說起來,劍世子今晚會來用飯。柳先生要不要也一併留下用飯,也算熱鬧了。”
柳祁聽了輕輕一笑,心想:你這麼愛“熱鬧”,你弟弟知道嗎?
刀女原本是不知道的,只是在自家院子裡吃茶,就聽見僕人來報告,說那個柳祁來了刀世子的院子裡做客。刀女聽了,一下好奇心與好勝心都燒起來了,又說:“我哥怎麼會招待柳祁?”僕人說:“聽說柳祁是和藥王一起來的。”刀女趕緊用香露抹了抹鬢角,整理一下衣裳,風風火火地往庭院裡去,恰聽見刀世子邀請柳祁留下用飯。那刀女聽了,冷笑一聲,揚起聲音說:“好啊,這可是很好的!”
柳祁聽到刀女的聲音,一下就直起腰來。刀女走了過來,倒是直接得很地上下打量柳祁,見這柳祁弱柳扶風的,跟自己的氣質也算是大相徑庭了。柳祁只對刀女微微頷首:“這位想必是刀小公子了。”刀女一笑:“你叫我刀女就行了。”刀女又話匣子開啟了一樣,吱吱喳喳說個不停。
柳祁雖然想走,現在又走不了。他儘管能跟常無靈學冷漠,但到底也是身份低微,學常無靈的冷漠也只能學個五成。常無靈坐在一旁,也沒有施以援手的意思。柳祁事後跟常無靈興師問罪,質問他為何袖手旁觀。那常無靈倒是一臉詫異:“我以為你應付得不錯啊!刀女又沒打你、又沒罵你,我能怎麼樣?”刀女確實不打他、也不罵他,而且狀態很親熱,就拉著柳祁,又說:“聽說你和略哥哥是好友啊。”柳祁上回聽見“略哥哥”三個字還是從柳離口中呢。柳離還能因為柳祁的緣故改口,這個刀女只怕改口的那天,也只能改成“夫君”了。一想到這個,柳祁就更不自在。柳祁只說:“好友談不上。算是認識而已。”刀女笑道:“那你們也好久沒見了吧?正好今天見上一面。大家和樂一番。”
刀女的意思很分明,就是要試探柳祁和劍略現在的關係,也有宣示主權的意思。
柳祁現在脫身不得,但常無靈卻不著痕跡地握了握他的手,表示會陪他。及至晚間,一行人移步到刀女庭院。刀女的庭院已佈置一番,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