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祁、柳離見到這兩兄弟,都十分驚訝。柳離卻站起來,說道:“你們走錯屋了吧?”敖歡卻道:“怎麼走錯了?我們在樓下,掌櫃的說離邑主也在。九哥聽了就說那不用開別的包廂了,也該一起擠一擠,熱鬧熱鬧。我說也好,卻不知道原來柳主簿也在,真是意外之喜。”柳祁臉上已斂去了悲慼之色,笑吟吟說道:“你們也是的,知道的以為你們去的獵場,不知的以為你們去的農場,堂堂的王子手裡還提著雞鴨。”柳離笑道:“先生有所不知,子弟們去一般獵場打獵,若不想拉車帶獵物回去,就從獵場主那兒拿一雞一鴨做彩頭。”柳祁笑笑:“這個我真的不知道。離邑主才來三危多久,對於這些風俗倒是比我還懂行多了。”柳離認為這話是柳祁暗暗教訓他沉迷玩樂、不務正業,便悻悻然不接話了。倒是敖況一邊招呼了小二來把雞鴨帶去宰殺,一邊又說:“阿離平日喜歡打獵,當然知道了。我今天原也想約他,他卻說有事不來,原來是約了柳主簿吃飯啊?”敖歡斜乜了一眼搭在牆邊的柺杖,又說道:“這也是的,這兒的飯一定很好吃,不然怎麼柳主簿摔斷了腿也要來哦。”
這話倒是有點微妙的酸意了,聽得柳離一點也不痛快。原本柳離就是一心向著劍略的,打心眼的就看不慣敖歡的介入。更有一層,柳離最是個偏私、護短又戀父的,更不覺得自己的父親行為不道德,只認為是這個不要臉的臭東西勾`引自己的好爸爸,破壞人家的感情。那柳離聽了敖歡那句擠兌,立即就擠兌回去了:“平常食物再好吃也是有限的,還得看是和誰吃,才有滋味。”敖歡一愣,正要回擊,那敖況就率先打圓場,笑道:“那是和我吃沒滋味兒了,我檢討,我自罰一杯。”
那敖況便自斟自飲了一杯。柳祁見狀也趕緊扯開話題:“兩位王子今天這麼有雅興去狩獵?”那敖況笑答:“是啊,過三天又到齋戒期,要半個月不能打獵呢,就趕緊去打一場。我倒是從未在獵場見過柳主簿啊。”柳祁便一臉謙虛地說:“我的騎術、箭術都不精,當然就不去獻醜了。怎麼比得兩位王子?”柳離卻說:“我看先生的技藝不是不精,就是心思都在為朝廷效力上了,怎麼還有精力去打獵呢?”敖歡卻笑了:“倒是我倆兄弟不為朝廷效力,耽於玩樂了。”柳離冷笑:“我是說我自己。”敖況趕緊說:“是我、是我,我這個人特別愛玩樂,吃空餉,沒腦子,唉,好羞愧。我自罰一杯。”說著,敖況又趕緊倒了一杯酒一口悶了。
第66章
柳離看敖況這樣,也沒心思了,便說:“好沒意思,你這樣喝,能喝多少?”敖況笑答:“能喝多少喝多少。”柳離又不說話了,轉過臉去看柳祁。柳祁微微笑著,說:“還是少喝酒對身體好。”不久便是小二來上菜了,那敖歡又嘴皮子犯賤:“聽說劍夫人很喜歡離邑主呀。”柳離冷笑道:“你倒很會說話,劍夫人難道不喜歡你?”敖歡又說:“劍夫人再喜歡我,也不可能叫我跟劍略作配呀,所以這還是不一樣的。”這話聽得敖況眼皮一跳:“這是從何說起?”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那柳祁臉色也不好了,柳離便說:“誰都知道柳先生和略叔是一對佳偶,您偏要說一些沒影兒的話來含沙射影,我不說不尊重我,我只說是給柳先生沒臉。不過這也是的,王子身份尊貴,當然不用理會區區一個典禮司主簿的想法。”敖歡一怔,又看著柳祁臉色確實有些僵硬,便只好賠笑:“哎喲,是我不好,多喝兩杯,上頭了。柳主簿不要見怪。”柳祁便笑笑:“豈敢。”敖況也是如坐針氈了。
四人在詭異的沉默中吃完了一頓飯,便紛紛告辭。那敖歡又說:“我今天正好也要去劍府,柳主簿腿腳不便,不如我去送送吧,也算是為剛剛的失禮賠罪。”柳祁正要說話,柳離卻說:“這是豈敢。而且我是和先生一起來的,自然我送他回去。我可答應了略叔,要完好無損地把先生送回去的,歡王子